。”
回到車上，他鬆了鬆領口的領帶，車裡的空氣是在是太窒悶，他按下車窗，看著日落的光華在車窗上一層層消失。
太累了。
世界像是快要一點點碎裂一樣，感情好像一定要傷害一個人才能換來它的完整，可是為了維護它，陷在其中的人卻要身心俱疲。
手機在褲子口袋裡“滴滴”兩聲。
辰珂長撥出一口氣，拿出手機，看簡訊。
“不知道你是否做到了……但是……他在麗江。”
這個地方確實很美，當地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純樸的笑容，就和他們臉上那抹暈紅暈紅的飛雲一樣。沒有人知道沈索曾經是做什麼的，他現在只是個在這裡住下的外來者罷了，房東大娘一開始以為他和上一個租客一樣是來攝影的，沈索只是笑笑，也不解釋，溫文爾雅的樣子讓房東大娘很喜歡，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俊秀的孩子。
沈索每天沒有事情做，便常常去麗江古鎮逛逛，和那裡一個開咖啡店的女老闆混熟了。那一天沈索坐在那裡喝咖啡的時候，女老闆，她叫李巖，短短的頭髮很像男孩子，舉起相機就拍了一張。她問沈索願不願意每天來，因為他只要坐在門口，就像是活廣告一樣。反正也沒有事情做，沈索開口便答應了，後來久了學了些東西，李巖不在的時候就坐在櫃檯裡為顧客泡各式咖啡。
今天是沈索的休息日，昨天和李巖的酒肉朋友聚到了凌晨，所以昨晚倒頭睡下，今天早晨一覺便睡到了中午。
其實也不是自然醒，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也不理亂蓬蓬的頭髮，突兀的敲門聲音一刻不停地響下去，好像容不得沈索思考一下。
可能是還沒有睡醒的緣故，沈索本來是下意識地想開門的，但是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金屬門把的冰涼一下子傳到大腦，他睫毛輕輕一顫，竟然沒敢按下去。
“誰？”
他在門內顫聲問。
他心中有一個猜想，想要證實確又不想，就是這麼矛盾。
“我。”
21
21、Chapter 21 。。。
Chapter 21
辰修也沒有想到，在和凌馨的旅行中，竟然會意外地遇到沈索。而且沈索看上去也不像是短期出來旅遊，和當地人混的很熟的樣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和凌馨說了謊，謊稱是見住在麗江的老同學，便沿著昨天偷偷跟蹤沈索的路線找到他居住的地方。敲門的那一刻，他是恍惚地，甚至在沈索開口問是誰的時候，他竟不知到自己來究竟是為什麼，老朋友一般敘舊？
怎麼可能。
聽到辰修的聲音，沈索在門內悄無聲息地笑了，笑得放肆，如一朵妖冶的罌粟。
仍然不是他。
沈索笑自己不由自主間還是耐不住寂寞，還是對辰珂抱有一絲幻想，這份飄渺的幻想，讓他想若是自己失憶了該有多好，自己死了該有多好。
開了門，露出辰修無表情的臉，沈索只將門開了一半，看來是不打算讓辰修進去的樣子，言語間是淡漠的疏離：“你來做什麼？”
辰修不知如何回答，便反問：“你怎麼在這裡？”
“來玩。”沈索的聲音死水一般沒有波紋的。
“來玩需要租房子？”
“不要你管。”
之後，兩個人尷尬地僵持下來，沈索依舊是死死地站在門口，用一道門刻出了他與辰修之間的距離。辰修既不知道自己來的意義，但仍是站在門口不走，他總覺得自己有話沒有說出來，還有，他覺得如果這次不說，好像下回就沒有機會了。
中午麗江的日光很好，透過樓梯間的窗戶幾乎灑滿了一室，陽光在沈索的身上鍍了一層毛茸茸的金邊，他的頭髮柔順得垂在耳側。辰修一愣，忽然就回想起了自己初見沈索時，他的樣子，青澀如水的少年，乾淨的眉目，薄削卻潤澤的嘴唇，五年前的沈索，這一瞬，好像回來了。
“你曾喜歡過的，是不是隻是我這一張臉？”那時的沈索，站在辰修的身後，毛衣覆在他瘦弱的身子上，袖子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個手背。他往前追了一步似乎是想要抓住辰修的衣袖，但是看見他筆挺的，一塵不染的西裝後，手就那麼挫敗地垂在半空中，指尖顫動。
辰修承認，他心中對愛的概念是模糊的，他喜歡沈索，卻從來沒有和他過一輩子的想法，但是，但是，他的確是喜歡他的，僅僅是喜歡，年少輕狂，終抵不過時間流水將人驅趕地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