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工作上的確是有不順心的地方,現在他負責的兩個客戶,在價錢上存在爭議,賣方毀約,要承擔大筆的違約金,現在買賣雙方都懷疑是辰珂在其中謊報價格,其實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買房會突然把價格報那麼低。
他揉了揉額頭,額角太陽穴那裡一跳一跳的疼。
真的該喝杯咖啡定定神了。
手機鈴聲這時候突然想起來,在桌面上歡快地響著,震動著。辰珂心情不好,本是不想接這個電話的,可是任它響著又覺得吵得心煩,椅子一轉抓過電話,聲音不太愉快:“喂?”
“辰珂,是我。”
是鍾湛。
鍾湛是很少給他打電話的,這回,這回……
他受了刺激般地坐直了身子:“怎麼了?”
“沒事,就是問問你,聖誕節有空嗎?”
這是在,主動提出約會嗎?雖然開始對沈索有感覺,可是聽到鍾湛的主動邀約,辰珂還是開心到無以復加:“有的,一直為你空著。”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嗯,好,那天一早你來接我,好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嗯,好的,到時候見。”
“嗯。”鍾湛心事重重地掛掉電話,他低頭,把臉深深埋進手掌中,往事一幕幕壓得他不堪負重。
“梓揚,他還不知道,那天,是個什麼樣的日子。”
12月25日,辰珂刻意打扮了一下,很休閒的黑色的西裝,走的時候心虛似的還叫沈索看了一眼,沈索卻在床上翻了個身就揮揮手叫他快走。
“你今天怎麼過……”
“你別管。”沈索在辰珂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他。
辰珂卻當他是小孩子性子在鬧彆扭,突然坐在床邊使勁摸了摸他的頭:“我晚上回來吃飯好了。”說完這個話,辰珂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像包養了沈索一樣,兩邊都要討好。
沈索又翻了個身,把他的手打掉,不置可否。
“我走了啊。”
沈索仍是背對著他,這次是連手都懶得揮了。
天很陰,像是冬季的梅雨季節,辰珂的副駕上坐著鍾湛,手裡捧了一束白菊。他戴著幾乎遮住半個臉龐的墨鏡,垂著頭,一言不發。
現在的辰珂,一點心情都沒有,他心裡蒼白如死灰。
他萬萬沒有料想到,12月25日是李梓揚的忌日,也萬萬沒有想到鍾湛會要求和他一同去祭奠李梓揚。看著一身黑衣,捧著白菊從樓上下來的鐘湛,辰珂眼裡的光便全部被他身上所籠罩的黑暗熄滅了。他說不出一句話,一路上,他說不出一句話。
今天墓地裡沒有什麼人,空空蕩蕩只有鍾湛和辰珂在寒風裡站著。李梓揚的墓碑前擺有祭品,也有燒過紙的痕跡,看來他的家人們已經在清晨祭奠過了。鍾湛蹲下,把白菊放在墓前,輕輕摸了摸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沒有哭。
辰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也蹲下,撫著鍾湛的後背。
“這個人是辰珂,你們在我宿舍見過的,也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這半年,他一直對我很好,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鍾湛對著照片說,說完,側過頭看著辰珂,凍得蒼白的臉色顯得一雙瞳孔烏黑。
辰珂回視著鍾湛,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鍾湛對辰珂淺淺笑了下,又回過頭望著李梓揚的照片:“今天帶他來看看你,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對不對,不知道你們會不會生氣。”
“鍾湛,我……我有些累了,我想,我……”辰珂突然打斷鍾湛的話,他已不能夠再聽下去,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能打破鍾湛和李梓揚之間關係的屏障,他開始退縮了,真的好累。也沒有等鍾湛回答,他站起來,向車子那裡大步走去,連頭也沒有回。
“梓揚,你這麼一走,把我一生的幸福都帶走了。”鍾湛看著前方輕輕說著,像是囈語。
回到車上,辰珂發動車子,開啟暖氣,他覺得冷得不行,隨即,他從副駕前的小櫃子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後叼在嘴裡想要點上,可是剛把菸頭伸向火苗的時候他又一個激靈,忙把火苗熄了,把煙扔出窗外。自己到底在做什麼,他問自己,他茫然極了,經過將近半年的相處,鍾湛甚至來他家陪他過了生日!他以為自己已經走進了鍾湛的心裡,畢竟,畢竟鍾湛曾經喜歡過他,可是現在呢,鍾湛把他帶到李梓揚的墓前,用一句話就將他徹底打回原形。朋友,只是朋友而已。
他有些害怕。
很快,鍾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