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不確定眼前人是誰的疑問讓景行的聲音頓時沉下。
他從沒有離開過能接受希莫然任何資訊的範圍,包括他在日本的時間景行也在那裡得到了難得的休假。丟掉手機卡的那天景行是打算離開的,可是在去機場的路上他折返回來,好奇希莫然會怎麼做,好奇他在遭受背叛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如果能看見希莫然哭泣的臉將會是他最後的勝利和收穫。只是他站在圈外將這場戲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卻沒有猜中結局,希莫然給了他一個很大的意外。知道他們關係的所有人估計都會問,為什麼會對擎蒼開槍,他到底怎樣的心腸狠毒才能毫不猶豫的對心愛的人痛下殺手。不是有人經常說愛他就放他自由嗎?然而希莫然以這種決然又慘烈的方式作為他們的愛情劇終。
睜眼看到的不是理所當然的光亮和事物,身上的疼痛也讓希莫然的腦子一陣短路,可是這樣靜默的希莫然讓景行坐不住了,他上去抓著希莫然的肩膀搖晃喊道:“你看不見嗎?我就在你的面前啊。”
“景行……你別晃我。”希莫然眼睛緊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希莫然的身上有傷,景行再著急也不敢亂動他了,知道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麼的魯莽他氣急敗壞的鬆開手。
暈眩感減輕希莫然才睜眼,和第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不一樣不再是一片黑暗,他稍稍的能看到景行站在他的病床前,雖然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輪廓,但至少他能判斷出那個人是誰。
抬起纏著紗布的手臂一隻手搭在額頭上希莫然輕聲苦笑:“我能看見,只是看不清楚罷了……”
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朝有光的地方看去,望著視窗的希莫然神情淡然讓景行意外的不能接受,對於希莫然這個才是眼睛不方便的人他顯得更加震驚與慌亂:“怎麼會這樣……你這樣跟瞎了有什麼區別……你看不清楚了,你以後再也不能拿槍了。你……再也,沒有辦法當保鏢了。”
像是附和景行的話希莫然喃喃自語的回答:“是啊,再也不能拿槍了,再也不能當保鏢了。看來,我要提前退休了。無妨,我也是真的累了……”
景行的眼淚一下子湧出眼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感覺現在的希莫然脆弱的可憐:“為什麼啊……為什麼你要這麼平靜的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你至少憤怒給我看啊……為什麼不對我生氣,你難道不覺得是我才害得你們這樣嗎?”他緊抓著希莫然的手,身體微微顫抖低泣的聲音也在發顫。
“你的所作所為雖然我無法真心的去感謝你,不過是你讓我認清楚了事實。是你贏了。”
景行艱難的搖頭,不想看到希莫然用一張極慘的臉對自己笑他並不想害他。不管是擎蒼和莫希然他們都沒有錯,是自己任性的要進行這場遊戲,到頭來卻不想看到這種game_oven的遊戲結局。事到如今,他怎麼張嘴對希莫然說對不起?
由於希莫然的眼睛突然看不清東西醫院很快召集眼科有經驗的醫生對他進行了仔細全面的檢查,第二天等結果的景行侷促不安的在病房裡走動。他以為房間這麼安靜希莫然肯定是睡著了,一扭頭才發現他睜著眼睛,只是眼珠一動也不動。
“眼睛……”景行猶豫的開口。
“看的不是很清楚。”希莫然很快的介面回答。
景行失望的哦了一聲不再做聲,明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可是人類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甘心的期望有奇蹟的出現。病房門開啟,幾個醫師走了進來,景行很快的迎了上去,沒人注意希莫然暗地裡悄悄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單。
“怎麼樣?有結果了嗎?”景行著急的問。
“是的。”略顯威嚴看上去很有權威的領頭醫生點點頭然後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繼續說道:“他的眼睛是因為車禍的意外造成了視網膜脫落所以會出現霧狀看不清楚東西,不過這個不用擔心,如果現在馬上做手術的話這只是一個小手術,很快就能痊癒的,不要拖治療的時間。”
聽了醫生的話景行頓時放下心來開心的說:“那快給他準備做手術吧。”
“不用了。”
景行的話音剛落下希莫然冷漠的聲音響起,景行上揚的嘴角慢慢垂下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他轉頭面向不知何時從床上坐起來的希莫然難以置信的問:“你說什麼?”勉強維持的表情僵硬的不自然,景行希望是他自己聽錯了。
“不需要手術。”希莫然再次堅定的回答。見他的態度如此堅決醫生無奈的搖頭只能對景行說:“你勸勸他吧。”說完他帶著醫生們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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