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頓時鐵青。
“李峰,男,二十九歲,孤兒。十三歲偷渡到俄羅斯居無定所流落街頭和一幫混混在一起,十六歲一次打架鬥毆因為對方人多勢眾被打成重傷後被黑手黨大哥新帕森在回去的路上無意間撿走收為小弟。三年的時間你迅速成長成為新帕森的左右手得到他的重用。可惜,好景不長。第四年……新帕森死了。”
李峰扣著扳機的指尖微顫,他突然露出痛苦的神情:“夠了……不要再說了。”
184。1
“哦?”欣賞到李峰痛苦的表情黑曜似乎很開心。
“新帕森的死讓你如此痛苦嗎?唔,按照推算那個時候新帕森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老頭子了吧?難道你喜歡年長的男人?”
“黑曜,我絕對不允許你侮辱我的大哥。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對大哥只有仰慕之情。”
“應該是【前任大哥】吧?”黑曜故意糾正。
李峰憤怒的瞪著黑曜,可是他手裡握著的手槍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是詹尼斯殺了他,然後坐上了大哥的位置,我說的對嗎?”把李峰扭曲的表情盡收在眼底黑曜一字一頓的說。
“你說的……沒錯。”突然深吸一口冷氣,李峰慢慢的放下槍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沉浸在過去的回憶當中。
“我沒有父母從小就在街頭流浪,偷渡到俄羅斯之後的生活沒有比在國內的時候好到哪裡,甚至更加墮落了。為了生存什麼事情都幹過,偷盜,搶劫,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不這麼做我可能就沒有錢吃飯,因此還被勞教過。”說著李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表情陰沉的黑曜嘲弄的說:“玩兒的瘋狂的時候我還磕過藥,我說的這些想必你這個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是不會明白的。”
這句話正好說中的黑曜的痛處,因為從現在衣光鮮亮以及他住著豪宅的情景很難想象李峰以前過著那麼低下又骯髒的生活。
“十六歲那年的鬥毆我無意間用匕首刺死了對方的頭頭兒,差點被打死呢。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刀子可以這麼的鋒利,以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速度進入人類柔軟的體內,拔出了的時候會發出噗嗤放氣的聲音也會噴出溫暖的鮮血。”李峰以一種愉快的陳訴方式對黑曜描述當時的情景,看著黑曜眉間褶皺的加深他輕聲淡笑:“……其實當時我只記得倒在一輛車的旁邊就沒有意識了,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回到了組裡,是之後有人跟我說是新帕森大哥把我帶回來的。那時候只有十六歲的我狼狽又無用,大哥怎麼會收我做小弟,我只是他眾多手下其中的一個,不,連手下都稱不上,我只能是那種跑腿小弟吧。大哥根本就不會記得我,但是我卻時刻關注著他。他說我們改變不了命運,所以只能改變我們自己。所以為了讓他能在眾多人中看到我,為了能接近他,我不斷的努力,不斷的參與幫戰,不斷的……殺人。”
“三年的時間,聽上去很短是嗎?但是對於我來說那是地獄一般的生活,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折磨。殺人,殺人,殺人,那成了我必須的生活,在我身邊除了血就是死人。你能想象嗎?做夢到處都是死人,呼吸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喉頭裡的血腥味。”李峰現在臉上已經沒有了痛苦的表情,他麻木平靜的說著他的過往清晰的讓黑曜想象的出一身是血的李峰冷漠的扣下扳機,他的腳下躺著屍體以及空中彌留著未亡人的哀嚎。他想得到那個人的認可,想站在他的身邊並一直努力著。
“二十歲就得到老大的承認被提拔為左右手並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我很年輕又快速被重用在組裡樹敵很多。被孤立我不介意,更不在意淪為殺手,我只是一心覺得能為老大解憂就好,可是呢……和你說的一樣,詹尼斯策劃意外槍戰殺了他,然後他自己順利的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可是你現在輔佐的人是殺了新帕森的兇手,既然你把新帕森這個老大看的這麼重要,為什麼不殺了他?”
黑曜的問題先是讓李峰一愣然後捧腹哈哈大笑起來,看著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黑曜不耐的問:“你笑什麼。”
“黑曜,你是不是哪裡誤會了?”李峰捂著嘴巴嗤嗤的笑著,流連在黑曜身上的目光隱隱露出兇狠。
“我為什麼要殺了現在的大哥呢?新帕森救過我是不假,但是我在他身邊做殺手為他辦事這恩情我已經還給了他。我是殺手,我是沒有多餘的感情的。對於我們殺手來說,誰能養我們,就是我們的僱主。”李峰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繞到黑曜的背後,忽然他冷下眼眸從垂下手臂的袖口裡露出一把匕首正好掉到他的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