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功吧。喬默默地在心裡說。
6…1
一早就起來的寶拉幫忙打掃衛生,看來這裡真的很久沒有人居住了,為數不多的傢俱上也落滿了灰塵。希莫然還在樓上睡覺,寶拉打掃衛生的時候還哼著小調心情很愉快。這樣的早晨,這樣的家,她打掃著衛生就像是等著愛人起床的夫妻一樣。美妙的感 覺,寶拉止不住的興奮。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奇怪,莫昨天剛回來就有人來了嗎?”寶拉嘀咕著放下手中的抹布走過去開門。
一開門寶拉和外面的人同時愣住了。
“你是昨天的……”寶拉認出了擎蒼,因為他的個子和外貌很引人注意,而且似乎和莫有爭執的樣子。怎麼會找到這裡來?難道是和莫認識的人嗎?可是看莫昨天討厭的樣子似乎又不像。
黑曜暗暗吃驚急忙看向擎蒼,擎蒼因為開門的是女人所以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震驚呆愣在原地臉色難看。怎麼會有個外國的女人在這兒?這樣的情形該怎麼解釋?
痛苦和掙扎的疑惑在擎蒼緊皺的眉間深藏。以為他會發怒,讓黑曜沒想到的是他開口用英文平靜的問道:“莫然在嗎?”
三年之後第一次踏入這裡居住這一夜希莫然竟然睡得很安穩,因為睡得太沉了以至於希莫然起來的時候頭還在昏沉。撫著發脹的額頭他下床走到窗前開啟窗戶新鮮的空氣 馬上灌進房間,暖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希莫然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眼睛隱約能看到一絲光亮,看來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呢。希莫然低頭輕笑,心情久違的平靜。
離開窗前開啟門走出房間下樓,然後他就聽到樓下有說話的聲音。
“寶拉,是誰?喬嗎?”
擎蒼驀地抬頭看到扶著樓梯扶手正慢步下臺階的希莫然,仔細看就能發現希莫然他睜著空洞的眼睛側耳傾聽。時間似乎停格在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希莫然的身上。心臟泛疼的感覺像是毒蔓一樣張牙舞爪的纏上擎蒼,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希莫然。
“寶拉?”得不到回應的希莫然再次呼喚。
“莫然……”擎蒼哽了哽喉嚨聲音沙啞的開口了。
希莫然灰暗的瞳孔張大眉頭狠狠一皺扭頭就向樓上跑去。
“等等,莫然。”見希莫然要逃擎蒼不顧一切的衝進去追他。
“先生。”寶拉想要阻止也已經來不及,她吃驚的看著陌生的男人奮力的去追向樓上跑去的希莫然,然而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希莫然這樣迫不及待的逃離一個人,就像是躲避一樣。
“小心,莫然。”擎蒼大叫一聲。
希莫然因為眼睛看不清楚上樓又太急切結果腳趾碰到臺階一下子摔倒,擎蒼快被嚇破膽的上去要把他扶起來。可是還沒有碰到希莫然擎蒼的手就被他用力的開啟,手臂泛 疼擎蒼咬牙扳過希莫然的身體猛地看到他臉色發白屈辱的扭曲著表情,眼眶發紅。
“為什麼要逃呢?莫然……”希莫然露出這樣的表情擎蒼就是有再多的怒氣也被打飛煙消雲散只剩下心疼。
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的寶拉一臉呆滯的望著嘴唇微顫,眼眶似乎泛著淚光的希莫然。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在她眼裡附有男子氣概的希莫然在這個高大男人禁錮的範圍內一下子變得脆弱不少,兩兩相望的他們之間似乎瀰漫著濃重的哀傷氣息,不明所以的讓她忍不住也是眼眶發熱。此時寶拉有種希莫然快離開她一樣的悲痛感。為什麼?只不過是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而已,為什麼會有一種莫要被奪走的驚慌失措。
在樓下兩個人的盯視中擎蒼單膝跪在臺階托起希莫然絆到臺階受傷流血的腳抹去腳趾上的血跡,看著他疼痛的皺起了眉頭輕聲問:“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就算是小腳趾,傷了你我也會痛。”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聽著希莫然發狠絕情的話擎蒼低沉的苦笑一聲抬起頭伸出手指尖輕觸到他的眉角:“那麼,你為什麼要哭呢?”
“滾開……”眼角抽搐希莫然怒吼一聲在想要揮開擎蒼的手的時候下一秒卻被他緊緊擁在懷裡。體溫、心跳,似曾熟悉的味道讓希莫然的眼淚瞬間如決堤的洪水一樣氾濫大顆滾落出眼眶。
“太好了,莫然,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你怎麼可以對我撒下彌天大謊讓我痛不欲生,你怎麼讓人欺騙我說你已經死了。”擁抱住朝思暮想的身體擎蒼才發現希莫然比起以前更加消瘦了,讓他以為只要一用力就會把希 莫然的骨頭給折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