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餘樂把工作要用的資料整理完之後，伸了個懶腰準備去睡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坐在書房藤椅上，幽怨注視著自己的某人。“還不睡？”餘樂笑著看張敏哲，輕聲問道。
“心情不好。”張敏哲像小孩賭氣似的，說話還把頭都撇到一邊去。
餘樂看著他這樣先是一愣，轉而笑道：“折折生氣了？”語調溫軟的如同幼兒園的老師一樣，是溫柔的甜甜音。
“哼。”張敏哲悶哼一聲，最大限度的表示著自己的不滿。
無奈地搖搖頭，餘樂合上膝上型電腦，走到張敏哲的面前蹲下身，從下面仰視著他的側臉，柔聲哄道，“折折，折折……不要生我的氣啦……”
“為什麼不生氣，你那麼自私，把我一個人扔在海邊別墅，回來還不讓我抱你——”張敏哲委屈的嘀咕著，下午跟樂樂的那番爭吵後，他反覆想了很久後才悟出個道理。跟樂樂只能來軟的，來硬的只會最後弄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我……”餘樂一聽張敏哲說起兩個聽起來好像都是他的錯的事，也有些心虛了。一聲招呼都沒打，走得急紙條也沒留一張就離開。情人之間理應該有的親熱，也被他斷然地拒絕，還一斷就五天……好像這麼想起來真的是他的錯。
“你知道錯了嗎？”張敏哲很久沒有聽到餘樂迴音，轉頭過來滿意地看著餘樂滿臉的內疚表情，伸手將他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餘樂沒有回答，他不喜歡說‘對不起’，那樣會讓他想起很多不想想起的事情。他知道只要他默許了張敏哲的問題，對方自然的會來取他所想要的。
“嗯……滋滋……”唇舌恣意的糾纏著，餘樂雙腿越來越收攏了，張敏哲抱緊他的腰，側轉過來將懷裡的人放到了藤椅上仰躺著。修長的雙腿被擱在了扶手上，張敏哲嵌在其中將餘樂的睡裙慢慢地掀上去，粉色的小內內自然也被當作了障礙之一……
這樣的事情，不停的繼續著，除了身體的快感，另外還會有什麼特別的心理慰藉呢？
“折折……”
他們的戰地已經由藤椅換成了地面，木質地板的清涼透入肌膚，與身體因興奮的高溫似乎中和了，沒有冷的感覺。應該差不多了吧，餘樂心裡默默計算著，在張敏哲又一次在他體內釋放之後，翻身起來趴在他的胸前說道，“我們去睡覺吧。折折。”
“嗯。”張敏哲挺喜歡樂樂這麼叫他的，折折——是挫折麼？他給餘樂大概最多的是擔憂。他也不想那樣，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可是兩個人在一起時，又美好地會忘記那些最不該忽略的問題。樂樂叫他折折，算是對他的一種提醒吧。
起身將餘樂抱進浴室裡，隨意地衝洗了番，便回到臥室睡了。張敏哲還是習慣性地抱著餘樂睡，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輕聲對餘樂說道：“樂樂，你知道今天偷拍我們的記者是哪裡的嗎？”
“嗯？怎麼了？”餘樂皺眉，伊蓮所在的風潮雜誌社，怎麼敵得過張氏集團呢。
“就是一個叫風潮的小雜誌社。你朋友伊蓮是裡面的一般責編，樂樂，我想是不是她——”
張敏哲低聲說著，餘樂卻在這時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是她。那個相機上有他們雜誌社的標誌，而且除了她，知道我們兩個實質關係的人不多。如果只是炒作你的風流史，對他們雜誌社不會有多大幫助。她應該是想用‘同性戀’這個話題，來好好地做番文章……”
“樂樂，你想怎麼做？”張敏哲聽著餘樂的分析，腦子想的確實張老董事對他說過的話，女人不需要太強。可是樂樂不是女人，所以他聰明他理智得張敏哲無法去摸清看透。
“我不能怎麼做，但是你可以。”餘樂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我不想你們任何受到傷害，可是像你說道，我根本做不了什麼可以改變世界的事情。”
“樂樂——”張敏哲輕聲喚著餘樂，俯身更加摟緊了他一些，“我會保護你的。”
“嗯。”餘樂將頭更深地埋入了張敏哲的懷裡，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他感覺很安心。如果沒有關於未來的問題的話，他想他們會很幸福。如果自己是女人，也許可以給這個男人一個他想要的家。
可是——餘樂不是女人。
心漸漸地下沉，跟安旭在一起的煩惱也在張敏哲身上重新開始了。餘樂有時候很迷茫，自己既然喜歡女裝，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真的變成女人呢？他好像在害怕著什麼。可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小時候的記憶全部是在福利院的，如果要想再前面一些的，就是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