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臉皮一紅:“……是我太一般了而已,西服這樣的東西,我覺得什麼樣子都差不多的。”顧謹言停下來想了想,又加了句:“我是說我穿起來的話。”
江亦抱胸站在遠處看顧謹言:“沒有,西服也能看出好壞的。以後我教你。”
顧謹言伸手拉了拉衣服下襬,輕輕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亦只是輕輕擁住了顧謹言,顧謹言嘟囔了一句:“算你懂事。”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江亦就又不安分了,他把腿纏到顧謹言的身上,死死夾著他。顧謹言急地就要下床:“你別亂來了,明天我要去面試的……”
江亦穩住顧謹言,好聲相勸著:“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看你緊張嘛。”
顧謹言身子一震,嘴上卻是不服軟:“……哪有,反正我也沒抱什麼希望。”
江亦揉了揉顧謹言的腦袋,把頭搭上他的肩,湊著他耳邊說:“真的?”
顧謹言僵住身子,不說話。
江亦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就攻破他所謂強悍的心理防線和心靈堡壘。江亦是懂他的。就像讀書的時候老是說對及格沒抱什麼希望,但是心底深處還是暗暗希望,老師能手下留情,給個保命分。
他實在是怕極了那種,明明擁有希望,之後卻又被狠狠摔落在地的絕望。所以他一直在潛意識地說服自己,不要太樂觀。
江亦抱緊顧謹言,把這個渾身傷痕累累和疲憊不堪的男人緊緊抱在自己懷裡:“放心,你能成功的。”
顧謹言對江亦這句話是百分百地不相信,但仍是點點頭。
這麼多年來,他所能為江亦做的一切裡,包括相信他。而他,也習慣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亦本來想去送顧謹言,被顧謹言言辭拒絕了:“你送小臻上學去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小臻叼著麵包看著他站在門口,打扮得儼然是一副社會精英模樣的顧叔叔,卻不屑地哼了聲:“哪有你這麼你這麼緊張的上班族……”
顧謹言剛剛還偽裝出來的鎮靜瞬間垮掉,他苦著一張臉,看向江亦:“喂……這麼簡單就被看穿了嗎?那我……”
江亦笑著上前,把顧謹言輕輕推出去:“好了好了,沒事的,相信我。快去吧,司機等著呢。”
顧謹言對江亦今天早上的快刀斬亂麻感到有些奇怪以及……難過。連小臻都看出來他緊張了,為什麼他還是能這麼放心的下。
顧謹言在門外站了半天,嘆口氣,上了車子,邁向INYUM。
INYUM簡直是氣派的不行,顧謹言下了車,在大廈外仰頭呆呆站了足足有半分鍾,才平復下心情走了進去。
在前臺小姐的引路下,顧謹言來到了等候廳。這裡已經坐滿了馬上要面試的人。顧謹言找了個稍顯偏遠的角落空位坐下來,細細觀察著今天他所謂的競爭者。
……
顧謹言看了一會,覺得用競爭者這個詞,恐怕太貶低那些人也太抬舉自己了吧……顧謹言是面試過的,但他以前面試的時候,氣氛和現在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整個等候廳完全是一片嘈雜喧鬧,甚至還有抽菸吐痰的……而這裡,說成是在國家圖書館都不為過啊。顧謹言偷偷瞟了眼他身邊的人,然後猛抽一口冷氣……
上面的學歷足以讓他讀書讀到死一千遍也還是讀不上的。
顧謹言懊惱地捶捶頭,他到底是發了哪門子的瘋,聽信了江亦的話,到這兒來面試啊!
“為什麼我不能參加面試?”一個憤怒的男聲突然從大廳門口傳來。顧謹言細細聽辨了一陣,覺得有些耳熟。他轉過頭去,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正和一位秘書模樣的職業女性抗議著。
女秘書仍然只是微微笑著。禮貌卻堅決:“對不起,但是我們不能讓您參加面試。”
顧謹言眯著眼辨認了一會,覺得那個人的身影真是越看越熟,那是……
童抒???
顧謹言睜大眼睛,騰地站起來。沒錯,那是童抒。顧謹言急急走過去,從身後拉住了童抒:“你怎麼會在這裡?”
童抒轉過頭看了顧謹言一會,因為還處於憤怒之中,所以過了好一會才辨認出眼前的人是誰。
“顧謹言?”
顧謹言點點頭:“對。你怎麼會在這兒?面試?你辭了工作?”
其實童抒手裡的簡歷已經被他捏的不成樣了。他咬緊牙,死死閉著眼睛想了想,然後才緩緩睜開,盯著眼前的顧謹言看了好一會。
顧謹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