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分鍾。
如果真的是一如不見,如隔三秋,那麼這已經,是轉瞬百年。
“哎……我真是失敗,明明來之前就對自己說過,絕對不能讓小言哭的。”江亦感覺到自己的脖間有微涼的液體。
“……誰,誰哭了!”顧謹言還在逞強。
“……傻瓜,哭又怎麼了,不過就是想你老公我了嘛。”江亦壞笑著,側頭去吻顧謹言的淚。
“行了行了,你想笑就笑吧……”
“我為什麼要笑你。”江亦看著顧謹言,撥弄他的前發,神情是無比的認真,“小言,我也想你。”說了這句後,還像不夠似的,“很想很想,想的快要死了。”
“說什麼呢。”顧謹言皺眉,在背上輕輕打了江亦一下。
“ 既然小言也那麼想我,那麼……”
顧謹言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江亦突然打橫抱起他,熟門熟路地走進臥室,把他往床上一放,便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餵你要幹什麼!”顧謹言飛快地起身,想從床上下去,才剛轉了個身,就感覺到一個重物壓上了自己的身體,熟悉的聲音傳來:“小言,我們做吧!”
“不!……啊!”
顧謹言在被撲倒的最後一刻,在心裡淚流滿面。這就是他的新年嗎……開門就是H……神啊,原諒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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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了過年了!!不管怎麼樣,言言他們還是要過年的呀……哈哈,祝大家新年快樂虎年吉祥啦!正文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讓言言在這裡幸福一下吧……我覺得按我這個慢熱的速度……估計他的情路還很艱辛……嗚嗚嗚……
跟班(八十) 終章 下
第八十章(終章 下)
江亦開車去了墓地。許桓的墓地。
在離墓地還有很長一段路的時候,他就停了車,自己走過去。一是出於尊敬,二是,他始終覺得,這樣的距離,應該是許桓,一直想要和他保持的。
這幾年下來,除了許桓的忌日,他其實很少來這裡。有時候過來,他會帶一瓶酒,坐在許桓的墓前,一邊喝一邊和他閒聊。
聊過去追他的糗事,聊他的無知,聊他的幼稚。當他喝完最後一口酒的時候,就會摸著許桓的墓碑,沈默良久,然後輕輕說一句:“對不起。”
他始終沒有忘記,除了謹言,他這輩子還有一個對不起的人,永遠長眠在了這裡。
江亦慢慢走過去,五月的陽光明媚溫暖。這裡芳草脈脈,綿綿無盡。一排排墓碑豎著,那下面的很多人,終於安靜地享受到,生前難以體驗的平凡幸福。
江亦覺得少有的平靜。
直到他看到那個身影。
那一瞬間他才覺得,原來很多人一直喜歡用的,熟悉而陌生這樣的形容語,其實並不是毫無根據的。至少現在他覺得,唯一能用來形容那個身影的,也只有這五個字而已。
熟悉的瘦弱和單薄。
陌生的更瘦弱和更單薄。
顧謹言突然轉過來,準備往回走。然而他僅僅只邁了一步,就停了下來。他微微眯眼,看著遠處,離他大概十幾米的江亦。
兩個人都很默契地站住不動,只是這麼看著對方。他們中間有十幾米的距離,就像他們中間隔著的,那十多年的時光。
江亦忽然發現電視裡演的,那些闊別多年之後的情侶再次重逢相見時,痛哭流涕地撲上前抱住對方的場景,根本就是假的。至少對於他來說是假的。
他感到的,竟然是更少有的平靜。這些年來,他有多麼瘋狂地思念眼前這個人,那麼現在,他看著他,就有多麼平靜。
如此巨大的反差,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原因。
他們倆的確是足夠默契,停了一會之後,兩個人又同時邁開步子,往前走。
“好久不見。”
兩個人在相隔一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是顧謹言先開了口。
他的聲音依舊和從前一樣,帶著流動的安靜。
江亦很奇怪他們雙方為什麼都能像老朋友見面一樣,如此地從容淡定。或許是因為,當思念和傷害在到達一定程度以後,心,也就麻木了。無論後來再被傷害多少次,再被思念折磨多少次,也遠遠不如,第一次那麼痛了。
那麼,究竟是要忍受多少這樣的煎熬,才能練就成和現在一般無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