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就這麼告訴了他。他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柔軟,但是他親口告訴了顧謹言。他知道顧謹言最開始跟著他是圖小便宜的,他自己是無所謂,也很能理解這樣的小市民心態,可是他從不會和這樣的人深交的,但顧謹言打破了這一點。
尤其是,在知道顧謹言因為自己,發生了那種事情的時候,他一向很冷血的心,竟然會憤怒到那個樣子,同時也難過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始終沒有忘記在病房外聽到田峰猥瑣地說著“你被幹了”這樣的話的時候,他胸口上熊熊燃燒的烈焰實在是難以撲滅。他很少激動,除了重要的家人,還有許桓,也許,就只有顧謹言。而在十年間,他每次被許桓傷的痛了,第一個想到的,總是顧謹言。他曾經以為是沒有辦法,他不能找家人傾訴,也不能向那群商場上的朋友傾訴,那麼,還有誰,知道這些事情,並且總是能傾聽的人,就只有顧謹言。江亦很迷戀那樣的感覺,顧謹言不會插嘴,總是安靜地聽,然後等自己發洩完後再安靜地離開。從始至終,他不會感覺被打擾,但又能得到舒緩。十年,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所以,現在突然被問到這樣的問題,他是真的不知道怎樣說才是最好。只能說一句萬能的“挺好”,但其實江亦覺得這句話並沒有真正概括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麼,我想問問,”顧媽媽的神色明顯是很遲疑的,但最終下了決心,“言言他,是喜歡女孩子的吧?”
“什麼?”
“哎。言言今天都27了,很多同齡人連孩子都有了,可是言言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實在很擔心,平時也沒看出來他對女孩子有興趣,我在想他不會是……”
話說到這裡,江亦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這個,我們在一起,不太聊私生活。恩,是謹言不太聊私生活,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
“是嗎,千萬不要啊,如果是,我……”
“江亦?”顧謹言走出來就看到一臉擔憂的母親和,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