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志沈默了片刻,輕聲問:“阿澈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
周遠志聽到柳恆澈那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床墊發出“吱呀”的聲響,似乎在另一個城市的另一張床上,青年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好讓自己更舒服地享受這段靜謐美好的時間。
“林悅文當初抓著我的事打擊張先生,過後又肅清張先生的人,結果自己現在也成了過街老鼠,被風行的人瞧不起,算是惡有惡報吧。”柳恆澈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嘲諷,“與其想那些破事,我還不如多想想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我?”
“讓我猜猜,你現在一定穿著上次我們一起買的那套藍格子睡衣。”
“阿澈,你喝了酒嗎?”周遠志察覺到了柳恆澈語氣中明顯的輕浮和不穩定,平時的柳恆澈是不會這麼說話的,只有在床上,才會偶爾聽到這種語氣。
“嗯,喝了不少。”柳恆澈在那頭髮出一聲酒足的嘆聲,“灌鄭小姐酒的人不少,我必須擋。”
周遠志有些擔心,做演員這行多半腸胃都不會好,柳恆澈也一樣,他有輕微的胃竇炎,但在H影視基地的這一年多里,因為生活規律,已經調養得好了很多。
“那你的胃還好嗎?喝酒前有沒有吃些東西墊著?”
“放心,我吃過麵包才去的,而且也吃了保肝的藥。”
“那就好。”周遠志鬆了一口氣。
“你呢,今天還好嗎?”
周遠志再次想到了殷莫離的事情,可那種不確定的莫名其妙的孤獨荒涼感此時卻不復存在了,或許是因為有戀人的聲音在耳邊的緣故。
“挺好的,拍攝還算順利。”
“嗯。”
突如其來的,兩個人都沈默了。周遠志記得自己不久前的承諾,等著柳恆澈開口說話。
“遠志……”
“嗯?”
柳恆澈頓了頓,清楚地說道:“我想聽你的聲音。”
周遠志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聲音?我們不是在講電話嗎?”
“我是指,你被我愛的聲音。”
“被你……”周遠志猛然住了口,剎那間,他從脖子到耳廓都可恥地紅了。
柳恆澈好像能看到一樣,在電話那頭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可惡地性感,荷爾蒙隔著話筒散發過來,撲打到周遠志臉上、身上,他不自覺地喝了一大口水,發出“咕嘟”的聲響。
那是很大、很大的一聲。
“遠志,你渴了。”柳恆澈忽而將聲音壓了下去,那聲線便因此顯得愈發誘人,並且邪惡,“你想要我嗎?”周遠志簡直想要罵人了,這家夥居然把說臺詞的功力用在這種地方!!!
“阿澈,別鬧了!”
“不是鬧,真想。”柳恆澈在那頭清清楚楚地說,“我想聽你被我愛的聲音,想聽你被我進入的時候發出的的顫音,想聽你高潮的時候喊我的名字,想聽你呻吟著用可愛得不得了的表情說不行了,放過我……”
“柳恆澈!”周遠志面紅耳赤,胸口像有團火在燒。
“周遠志,”柳恆澈收斂了態度,一本正經地說,“我想你,你知道嗎?我想你想得快瘋了!”
明知道現在是獨自呆在房間裡,周遠志還是心虛地四處望了一眼:“阿澈……”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臟在胸腔裡跳動得飛快,像是即將擺脫桎梏要蹦出嘴來。周遠志難為情極了:“阿澈,別這樣,真的。”他發出求饒的聲音。
“我們是戀人啊遠志,我想你,想要你有什麼不對嗎?”柳恆澈用一種溫柔至極的聲音說著極度色情的話,“遠志,我們快有一個月沒做過了,我最近做夢都會夢到在和你做愛,醒過來總是要洗內褲和床單。”
周遠志快抓不住水杯了,趕緊將杯子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人也情不自禁地往被窩裡縮了縮,又縮了縮,一直縮到,躲進了被子的空間裡──一個狹窄卻溫暖的地方。
“我……我也想你。”好半天,周遠志才能輕聲嘟噥出那麼一句。他完全不擅長甜言蜜語,對於調情更是十分地笨拙,但即便是這樣也像是在柳恆澈已經快燒起來的身上扔了一根點燃了的火柴。
“遠志,我現在就想要你。”柳恆澈的聲音已經微微變啞。
“現……現在?”
“你現在躺在被窩裡嗎?”
“……嗯。”周遠志完全摸不清柳恆澈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麼把衣服和褲子都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