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手裡拿著他的柺杖,給他一個站得穩穩當當的背影。何慕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直到他快要走出許正的視線,許正才追上去。他比何慕華走的更慢,遠遠看著他的背影。
何慕華率先走到轎車前,他靠在車門上給自己點菸。等到許正也到了時,他把香菸和身上的大衣都遞給他。許正說:“我請你吃宵夜,你想吃什麼?”
“現在就算宵夜?”何慕華看了眼車上的時間,“算晚飯,我得想想,吃頓好的。”
最後他們去了街邊的大排擋吃火鍋,何慕華涮肉時,許正接了個電話,秦遠打來的,著急問他剛才去了哪裡。
“剛才去海邊了,手機沒訊號,什麼事,你說。”許正喝著啤酒問他。
“出事了,你趕緊到我這裡來一趟,何少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一起過來。”秦遠這邊話才說完,許正一抬眼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人,他對秦遠道:“你們來我這裡,我知道什麼事了。”
何慕華轉頭循著他的眼神看去,還沒看清來的是誰,火鍋裡的肉片還沒燙熟,他的鍋就被人砸了。一顆人頭被人扔進砂鍋裡,濺了他和許正一身。許正拿紙巾給他抹臉擦手,問他有沒有燙傷,何慕華搖頭。他看著已經走到他邊上的罪魁禍首,說道:“想一起吃火鍋,還給我們加菜,胡言你也太客氣了。”
胡言帶了十幾個馬仔,大排檔的人通通被他們趕走,胡言對何慕華說:“一點都不客氣,我還帶了他的胳膊和腿,直接下鍋燙一燙就能吃了。”
許正把鍋裡的人頭抓起來,何慕華看了眼,見是芽菜,眼神一凜,嘴上卻對胡言說:“那好,我讓老闆換一個鍋子,重新煮。”
胡言的臉上也有血,他拿何慕華的衣袖擦臉,何慕華不動聲色,許正也沒有跳腳,他道:“不知道芽菜又幹了什麼出格的事,我先給他向光業會賠個不是。”
胡言哈哈笑,一把長刀擺上桌,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說廢話,客套話,我告訴你們吧,這傢伙找了三個人一起來砍我,說都是我鬧的他日子不好過,他要自己拼回來。”
何慕華聽到這兒,眉心微蹙,雙手牢牢握住柺杖,低頭不語。
胡言問許正:“許先生,你說他這話有沒有道理?”
許正笑,“有點道理。”
胡言也點頭,“是,我覺得是有點道理,不過,收了他場子,扒了他皮的人是我嗎?不是我啊,是你啊!“
胡言指著許正的鼻子,許正還是一臉和氣,“你說的也沒錯。”
“你也覺得我有道理?冤有頭債有主,他找半天還找錯人,我今天就替天行道,幫芽菜報這個仇!”
他拎起芽菜的腦袋,湊在他耳邊說:“看好了芽菜,搞挎你的人我現在就讓他下來見你!”
說著,他便拿起刀砍向許正,誰知這一刀半路變了方向,朝著何慕華而去。許正眼疾手快抓住刀刃,他手上血滴進還在咕嚕咕嚕滾著的火鍋裡,胡言見狀,大笑道:“豬血我吃過,人血倒沒嘗過。”
“何少早就不是洪福安的人,有什麼事也不用再麻煩他,你不是要給芽菜報仇嗎,衝著我來就是。”許正緊握著刀刃,對胡言好聲好氣的。何慕華不喜歡見血,臉上沒了方才的溫和,眼裡也浮出殺氣。胡言朝他吹了個呼哨,“何少這種眼神真是好久不見。”
何慕華笑笑,“有話好好說,何必動刀。”
胡言卻裝作沒聽見,大聲問“什麼?我剛才說要給芽菜報仇了?”
他把刀又往前推了推,皺著眉思索片刻,道:“你聽錯了吧?我是說要給骨老大報仇。”言罷,他動了動手指,立刻有人送上來一個牌位,上書“周青骨之牌位”六個大字。
“不過,”胡言低低笑了,衝著何慕華擠眉弄眼,“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何少,我現在先替你報個仇吧。”
此話一出,立刻有兩個馬仔上前壓制住許正,許正手上一鬆,鬆開了刀。胡言趁此掀翻桌子,一腳踹上許正膝蓋,迫使他跪在地上。何慕華端正坐著,悶聲不響。胡言抓起許正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往地上砸了兩下,長刀橫在許正脖子上,貼著他的臉,對何慕華道:“他弄傷你腿還要推給我們光業會,我實在看不下去,左腿是吧?”
何慕華掃了眼胡言帶來的人,不是持刀就是帶棍,他握著柺杖,喊住胡言:“給我報仇就不麻煩你了,要不這樣,你給我刀,我親自動手。”
胡言轉了轉眼珠,咧開嘴笑:“這主意不怎麼樣。”
他話音未落,就一刀戳進了許正左面小腿,接連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