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還在地上蹲著,沒人敢說話。此夜無風,可是空氣冷的像刺直扎人的面板。顏唯更加小心翼翼,既想給楚燁暗示,又怕被老狐狸一樣的邵旭察覺出什麼來,當下也不敢再這麼抱著他了。
忽然邵旭咧起嘴笑了。沒人能弄明白那是啥意思。
“冷嗎,手這麼涼?”
顏唯嚇得趕緊從他懷裡抽出手,被邵旭抓住了,連人按在懷裡 。
“走吧,回去睡覺,把人放了。”湊近他耳邊吐著熱氣說,“ 回去給你暖被窩。”
顏唯心裡像是被灌進了一陣熱風,那一個漾蕩酥(懾)魂兒。
月清風涼,楚燁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尋思著今晚也得找個溫柔地床伴兒銷銷魂兒。但也可能是因為這冬夜太涼薄了,楚燁突然又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趕火車返校……可能更不了了,但後天絕對有粗長君一發,大概18號以後恢復日更,3000+到5000左右直到完結,求支援。
一直忘記說了,本文有雷點,……遠目
第35章 三二
對不起,阿音。一一by哥哥
已是殘冬,天氣漸漸回暖,奈何一陣寒流來侵,將整座城市的溫度又澆到了冰點以下。
再過兩天就是除夕,這年的最後一場寒流像是格外的眷顧這個冬天,拖著遲遲不願離去,但誰能擋住時間的腳步呢,春天終究會來臨。
顏唯睜開眼起床時,邵旭已不在了。
這些日子他似乎忙地不可開交,早出晚歸,倒是每晚都會回來睡覺,即便已經到了深夜。一進房門便朝被窩裡鑽,兩隻冰涼的手直朝顏唯身上又摸又摟,把顏唯冷的只打寒噤,還美名其曰給他暖被窩,顏唯自己倒成了他的暖寶寶了。往往顏唯是絕對不願不理睬他的,只有實在無發忍受了才把他轟下床,直到他洗過了澡渾身熱和了才勉強無視他跟他一個被窩。
倆人基本是同床異夢,各懷鬼胎。
邵旭這兩天是想盡辦法搜尋音,甚至已經開始威脅打壓林家了。
顏唯則心裡想著音永遠不要被他找到。他從楚燁口中得知音已被林家人藏了起來,這樣顏唯就稍稍有點放心了,林家這個大財閥好歹也虎踞了一邊天,在東南亞這個地方都說得上話,幾乎與邵家平分秋色,即便邵旭依仗著他外公的軍官世家這個大棒槌又另撐起了一邊天,他們也不敢真的動林家。
怕就怕林家不在袒護著音了,又或者把音作為與邵家交好的橋樑而出賣給了邵旭。
不過今天顏唯的這個憂慮徹底雲開煙消了,早上八九點中顏唯洗過澡,吃了早飯,把電視開啟就聽到了這麼一個新聞:“XX社訊息,三日前有人舉報,邵劍鋒將軍並非死於突發心肌梗塞,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經警方一再查證,邵將軍確實是死於毒藥,一種含有劇毒的化合物,盤曲蘿芙木鹼,接觸或者吸入十分鐘內便可導致死亡,死亡症狀與心肌梗塞幾乎一樣,目前警方正在著力查證找出真兇,……”
高畫質液晶屏上的新聞還在明快、陳冗而一本正經地繼續著,而顏唯卻魔愣在了那裡。
在看到邵旭父親巨大的灰白靈柩、和那位當場悲痛欲絕哭倒在邵旭懷裡的貴婦人之前,顏唯其實心裡是有些小小的竊喜的,似乎一切都在按著他所想的那樣進行著。
但是此刻,他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連音那張美貌伶俐的臉也從他腦海裡消失了。一直這樣過了許久,畫面上那張黑白照還印在他腦海裡怎麼也不去,彷彿已經刻在了他的腦子裡,而不是即將刻在那深灰冰涼的大理石墓碑上。
五官深如刀刻,高高的眉骨上飛揚著劍眉,陷下去的深邃幽黑的眼睛,十分挺直的鼻樑,以及那緊抿的嘴角,看起來都是那麼不可違斷的堅決和肅嚴……顏唯身體陷在沙發中,手裡還握著遙控器,他似乎是忘記了動彈。
電視上新聞已經換成了五六十年代的電視劇,戰火的年代裡旗袍女子與儼然西裝的男子談著戀愛,畫面豔動,節奏憂鬱而沉悶的跳動著。
顏唯的心裡彷彿是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黴雨,斬不斷、理越亂,終是沉沉的壓在了心底、鬱結心頭。
顏唯是那種天生秉性良純,做不得一點違心或缺德事的人,一旦不小心做了,就會惶惶不可終日,而且又生來膽小 ,容易受到驚嚇。總之,他就是那種天生成不了大氣候、用來反襯那些成功人士的炮灰級小人物。
這回他是愧疚到了極點,深深覺得終究是他和音對不起邵旭。殺人償命,這點顏唯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