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開水燙的樣子。倆人其實都有點如臨大敵,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
表姐心裡看得好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緊張嘛,我又沒有要收你們房租的意思。”
夏瀚心裡一鬆,正要胡咧咧幾句,卻又聽表姐說,“你們有什麼打算啊?”
什麼?夏瀚一愣。
“這都要同居了,難道對未來沒有計劃麼,比如對父母?”
夏瀚苦笑,是啊,怎麼能冀望瞞住姐姐呢?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自找沒趣嗎?到北京這兩年,自己到哪都帶著涒涒,就算不在一個系,也想方設法處處關心愛護。什麼樣的好朋友能好成這樣?恐怕早就被看穿了。
定定心神,深吸一口氣,直直望向表姐。咦,姐的臉上除了高深莫測還是高深莫測,倒是沒有不贊同的意思。這是,有門?
在腦袋裡組織了下語言,不顧李涒緊緊抿著的唇和慌張的眼神,抬頭挺胸,“我們就是這麼一回事,姐你要罵就罵吧,但是不要扯到涒涒頭上。”
“喲,這是怎麼一個說法,哪一回事,不說清楚怎麼知道?”
不顧李涒的掙扎使勁拽住他的手,“就是在一起了,戀愛了。”
“哦,兩個男孩子?”
“男孩子怎麼了,喜歡就是喜歡。”本來沒準備和表姐槓上,但話說出口卻有點衝,也帶著決心。“你反對也沒有用,我和涒涒是不會分開的。”
“我反對沒用,那你們父母呢,同學、朋友呢?別人要是輕視你們,你們又該如何自持呢?”
“我有想過媽媽知道可能會有什麼反應,但是我喜歡涒涒,怎麼也不會放手的。至於其他人的看法,又關我什麼事?”這是第一次夏瀚在他人面前如此高調的說出自己的愛意。李涒停止了因緊張而引發的顫抖,大大的圓眼裡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好了,別在我面前表忠心,你跟我進來,涒涒就呆在外面吧。”
李涒不知道姐弟倆到底在屋裡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那可能是有生以來最感難熬的時刻。時間流速之慢,前所未有。心中的惶恐,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深,腦袋裡一片空白。
夏瀚姐弟倆從房裡出來的時候,李涒已經僵掉了。夏瀚手忙腳亂的搓揉著他的四肢,一邊心疼地說:“沒事了啊,涒涒。”
“瞧把這孩子嚇得,一定缺鈣。”
你缺心眼!雖然很想吼回去,但一想到把姐姐得罪的後果,夏瀚只得閉緊嘴。
臨上飛機時,表姐支開夏瀚,對李涒說:“瀚瀚的決心,我瞭解了,你呢?”
李涒擰了擰衣角,抬起頭望著表姐堅定的說:“我會和瀚瀚一直在一起的,不管發生任何事。”
表姐笑了,“那我弟弟就拜託你了。”
表姐的房子是一個三居室,一件主臥一件客臥還有一間書房。當初剛搬過來時,李涒看著表姐那滿滿幾架子書嘴巴都合不上了,夏瀚則趁著某人失神,賊兮兮的把東西都搬進了主臥。等到李涒回過神時,夏瀚躺在床上說,寶貝來吧。回答他的是狠狠一枕頭。
李涒紅著臉把行李搬進了客臥,夏瀚像小尾巴一樣,跟著後面不停說好話,可他的寶貝還是甩了他一個大門臉兒。夜裡夏瀚咬著被角痛斥寶貝的狠心,天沒亮卻還是顛顛兒的起床做飯。真像新婚夫妻生活,要是寶貝別那麼害羞就好了。
想吃的就擺在眼面前,可就是吃不到。夏瀚那天天都磨牙啊,可李涒紅著臉就是不鬆口,夏瀚也沒辦法。咱是模範丈夫,可不能做那違背老婆意願的事兒。
什麼丈夫,什麼老婆?滾!李涒那臉紅得跟火燒雲一樣。
一丈之內以為夫。那我可不就是你丈夫嗎?
一擊狠拳正中鼻樑。夏瀚哀叫。
果然,老婆是寵不得的,一寵就爬你頭上了。哪像以前,多可愛,多聽話。
解救夏瀚的是那一場呼呼亂刮的北風,氣溫驟降,冷血小動物屬性的李涒抱著枕頭就敲門進來了,小臉還紅紅的。
夏瀚一看那含羞帶怯的小模樣,差點沒化身為狼。不安好心的把李小呆拉上床,從此就再沒下去過。
坐在床邊,捏了捏寶貝睡得跟小蘋果一樣紅的臉,再撫撫眼瞼下的黑眼圈,有些心疼。這副小身板,怎麼受得了苦,這小呆子,怎麼就這麼犟呢。
李涒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什麼東西罩住自己一樣,於是抽抽小巧的鼻子,撇開了眼。
“瀚瀚?”聲音軟軟糯糯的,還帶著鼻音。
望著寶貝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