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打來水要替草根擦手洗臉,蔚以然接過來,“張媽,你也累了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就好。”
草根心疼的看著張媽眼眶下的黑眼圈,“媽,你去好好休息吧,你看你這麼累。”
自從蔚以然到這裡來,張媽就沒睡好過,所以黑眼眶一天比一天重,而草根以為張媽是因為他累壞了。
蔚以然來了,沒有住到其他的房間去,就在草根房間裡加了張摺疊床,同吃同住。
草根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好幾次張媽過來看他都聽到兩人相談甚歡。草根沒再在張媽面前提起過寒愷修,好像他是個不存在的物體。
“小草,昨天我跟你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蔚以然試好溫度,小心把草根雙腿移到床邊的木盆裡。因為懷孕,草根的腳浮腫,每天都要泡腳他才睡得好。
草根半躺在棉被上,聽到蔚以然的問話他的笑一斂,“小……小然,你是好人,可是……可是我的寶寶不是你的。”
草根承認他喜歡蔚以然,當蔚以然慎重的向他表白,希望可以照顧他跟寶寶時,草根有的只是茫然。
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聽到寒愷修說‘我愛你’時,他的心像雷鳴一樣,狂跳完全由不得自己。可是,同樣的話,為什麼感受會完全不一樣呢?
當時,蔚以然明理的沒有逼迫他,給他時間考慮,現在到了草根回覆的時候了。
“草根,我不在乎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只在乎是不是你生的。我喜歡小草,只想一輩子照顧小草,請你給我這個機會。”
蔚以然很誠懇,草根卻沒有一點欣喜的表示。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給你們最好的生活,對寶寶視如已出……”
託在蔚以然手心裡的錦盒裡的,是一隻精緻絕倫的鑽戒,在草根的瞳孔裡放射出灼人的光彩。
戒指,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承諾。
左手的中指上,鮮明的觸感還在,戒指貼服的圈在指上……熱度還沒散去,怎麼能再去接受另一個人的戒指?
“小然,你說我對他的感情只是因為寶寶,對他的想念是因為責任。可是,為什麼我會這麼痛?爸爸媽媽離開我了,辛諾王伯有一天也會離開,他們都是我最親的人,我會難過,會哭泣,可是不會這樣的痛,痛得我像是快要死了一樣。”草根說著聲音哽咽起來,“他很壞,他不好,他說謊騙我……可是為什麼我還是那麼想他?我有想過跟小然走,小然是很好的朋友,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我跟寶寶,可是,為什麼我會覺得對不起他呢?想到以後都不能跟他在一起,我甚至會想活不下去……”
“不,草根……”蔚以然撲通跪下,“你只是因為跟他生活了一段時間,你們有你放不下的親情,就像你對辛諾一樣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你很快就會忘記他,甚至不會再想起他。我給你的愛會超越他,我們也會很幸福。”
草根一驚,掙扎著撐起身體想去扶他,“小然,你別這樣,你起來,再讓我想想好不好?我現在頭好亂好痛,你別逼我……”
蔚以然起身,專注的,“草根,我是真的很受你。”
語落,在草根的瞠目中,吻向他的唇。
驚的不止是草根,還有懷裡抱著棉被站在門口的張媽。
草根慌張的使勁推他,“小……小然,你別……別……”
摟著他,蔚以然沒有放開,反而在趁勢溜進他的唇間,大力的吻著……
張媽捂著嘴,滿眼的驚詫,苦楚的淚水滑落下來,她竭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轉身掩面而走。
推搡間,草根亂掙的腳踢翻了水盆,水潑了一地,木盆在地上咕嚕轉了幾轉撞在門檻,發出沈悶的一聲後停了下來。
辛諾贇予聽到聲音,跑過來,看到在糾纏的兩人,辛諾臉色一變,“你們在幹什麼?”
蔚以然扭頭看著兩人,草根趁機推開了他。
這個小然好陌生,變得他都不認識了。
視線劃過氣息急促,唇口臉頰嫣紅一片的草根,蔚以然笑說,“正如你們所看到的。”
贇予沒有一絲笑容的冷寒眼眸射過縮在床角的草根,“草根,這就是你堅持著要的結果嗎?”
草根快要哭了。
被一個一直都把他當朋友的這樣對待,是他怎麼都預想不到的;現在贇予還對他這麼兇。
委屈的淚在眼角迴轉,咬著唇盡顯無辜。
發配到牆角的鸚鵡搭拉著翅膀,圓溜溜的鳥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