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理會蔚以然話裡的譏諷,宛穆林站在澄渙跟前,“這麼說來,一切都是你授意?”暗中收購宛氏股份,經過調查並不是澄渙,另有其人。宛穆林一直都想不通,黑手到底是誰?從蔚以然到澄渙,這之間似乎潛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貓膩。
偏過臉,澄渙有一瞬間的狼狽,可很快的他又重新換上不屑一顧的模樣,“像我這樣的私生子,哪來的那麼大權勢,當然啦,宛家的權勢是夠大,可有沒辦法,誰叫生來就是這種多餘的命,沒有那麼好的命沾上宛家萬點光芒的星邊星點。”
“你……你……”漲紅著臉,宛穆林說不出話來。
煙霧輕吐,蔚以然手指敲敲桌面,“宛董別那麼生氣,朋友之間的互助互利很正常,沒有誰授意誰,最多算是相互幫助而已。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我沒興趣,家務事回家再談,先辦正事先。”
“這就是你想要的,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嗎?”面對澄渙的絕然,宛穆林的手揚起又放下,他知道一巴掌下去,他們父子之間的糾葛便會變成死結,“你也是宛家的孩子,等我百年後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你就這麼急,急著要把我氣死嗎?”
“宛家的孩子?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真是抬舉我。”澄渙冷冷的笑,“拔毛一樣的施捨我不希罕,宛家今天擁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真得感激你們啊,如果不是你們當年,我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機會知道,任何東西都要靠自己,靠自己不擇手段的去爭去搶。除了自己,誰都靠不住。”他的視線掃過一直沈默的寒愷修。
微垂著頭,兩臂交纏於胸口,寒愷修慵懶的坐著,對他們的爭執不置一詞。
也許是那一眼的含意太深,也有可能是那一眼的怨怒太重,輕抬的眼簾對上澄渙的又輕輕的斂下。
蔚以然輕哼一哼,“我今天是來談事情,不是來看你們眉目傳情。既然該來的人都來了,那就敞開了說清楚。”
“沒什麼好談,我不同意。”澄渙怒視蔚以然,“不要忘記了,當初我們之間的協議,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當初!”蔚以然輕輕嗤笑,“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蔚以然,你不要欺負人。”澄渙沒有出聲,嗆聲的是抱不平的管家。
“嘖嘖……”蔚以然嗤鼻,“還真是主僕情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他親爹。護主是好事,可也別忘記了你領的是誰的薪水?”
“你……”管家漲紅了臉,恕責的話被寒愷修凌厲的一瞪只得訕訕的收了回去。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宛穆林都被弄糊塗了。
蔚以然看起來很不簡單,不僅跟寒愷修認識,竟然連澄渙也跟他關係不匪。
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不期望其他人,宛穆林期待的看向寒愷修,“愷修,我知道你可以告訴我答案。”
寒愷修抬起頭,緩緩掃視眾人,輕嘆一聲,“關於你們之間那些事情我是真的不想插手,可是,既然你們不願給我家人一個安定,那麼……所有的事情就在今天一併了結,希望將來誰都不要再提起。”
宛穆林輕綴一口清茶,失望的看一眼澄渙,痛心說道,“我今天到這裡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我的兒子,除此之外,我沒有那份閒心去好奇。”
“宛董,話別說太早,所有的事情你都會有興趣知道。”寒愷修話語很肯定。
草根從來不知道乏乏無實的自己,在無知無覺中會變成一個重心。
很多年以後,草根也會問自己,如果他知道在這之後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他還會來寒氏送便當嗎?
……
寒愷修的聲音很沈著,如鍾擊般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故事由泥竹灣開始,故事的主人公不用明說大家心裡都明白。隨著故事的推進,宛穆林漸漸的從中明白了些什麼,禁不住熱淚漣漣。
時快時緩的語調,時而哀痛時而慰意,仿若草根憨然的臉容就在面前;潺潺而流的不止是一個故事,而是一個受命運捉弄的可憐男人蒼桑的半生。
蔚以然靜悄悄的,由著指尖的煙燃至盡頭。
艱難的移步,宛穆林顫抖著身軀,“愷修,我那個可憐的孩子在哪裡?”上輩子他是造了什麼孽,這一世他的子女都在飽受煎熬。
菸頭燙到手,摁進菸缸裡,“現在……你還是捨不得你的財產嗎?”
“啪”澄渙雙掌擊上桌面撐起身,“蔚以然,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別忘記了當初是誰為達目的,不惜以感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