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的,就是大年三十吃一頓肉。”一年到頭唯一的一頓肉。
可憐的孩子,張媽遞毛巾給他擦手,再倒了杯水來,“忙半天累了吧,你歇著,其他的我來就好了。”
草根真覺得累了,好久沒有運動,稍稍動一動就氣喘。軟軟的沙發一窩進去舒服的骨頭都酥了,“媽,前段時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看你很不開心。”中間瑣碎的事不斷,草根為遲到的關懷感到羞愧。
張媽呵呵一笑,“沒事了,多虧少爺幫了忙。”那個不肖子只要拿到錢萬事都好解決,張媽慎重警告他,最後一次;兒子歡天喜地開著小車離開,張媽惆悵萬分,他要有草根一半的好她就死都可以閉眼了。
“沒事就好。”手掌包裹著水杯,汲取著溫暖,草根輕輕說道,“媽,你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這麼神秘?”張媽附耳過去,笑如燦爛的菊花般綻開,“少爺一定會很開心。”
緊張的瞄了眼書房,草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千萬別讓他知道。”
見牙不見眼的張媽連連點頭,慈祥如彌勒佛,“草根,你的膽子變大了喲。”
不好意思的笑笑,草根指指頭,“頭髮好長了,下午我要出去剪掉它。”長長的頭髮看著好女氣。
“沒錯,是早該剪了。你不知道路,我出去買菜帶你一起去。”
杯放桌上,草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要去睡會,媽下午出去時叫我一聲。”說完他擼著鼻子,嗔視張媽,“媽,你別笑了,再笑我都要鑽地洞裡去了。”
笑容更燦爛了,張媽努力裝正經,“好好好,我不笑,你趕緊去睡覺。”
敞開的百葉窗裡,寒愷修對著電腦眉頭緊鎖,指間的香菸煙霧騰騰。
兩人的視線對接,草根露出溫暖的一抹笑,寒愷修心領神會,此時無聲勝有聲。
下午,把吉祥三寶交給念予帶,草根跟張媽出了門。
在這裡住了這麼久,草根還是第一次來菜市場;天氣寒冷,鬧哄哄的市場裡卻感覺不到冷,兩人討論著該買什麼菜,然後張媽跟菜販子還價。手裡擰了滿滿一大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艱難移動著,好久才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張媽吐著熱氣,“現在買菜的人真多,都趕著準備過年的食物,物價也漲的厲害。”
草根貼心的接過張媽手裡的東西,“挺重的,我來提吧。”
“好!!呆會你剪頭髮,我就去……草根,身份證有帶嗎?我想想這附近哪裡有……”
攙著手,兩人在雪地裡的背影和諧如親母子,草根微笑著聽著張媽數叨,不時的接上一句話,樣子乖順可人。
鋪就著波斯地毯的走廊好長,暖色調的桌布與柔柔的燈光結合出纏綿曖昧的情調;男人修長的腿沈穩踩過,腳步輾過燈暉揮灑的星光。
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心繫著家裡的他急衝衝的往回趕,安靜的家中沒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趕緊吃飯,這些都是他做的,吃完了會有驚喜等著你!”
驚喜?
囫圇將飯菜吞下肚,他在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驚喜。
流光溢彩的招牌燈蟄痛他的眼,邁上臺階的腳因為迫切而變得緊繃。
虛掩的門等待著他的到來,這是一個巨大的禮品盒,華麗的包裝沈甸甸的,忐忑的心情就像小時候等待奇蹟出現一樣,期待。
“洗早(澡)。”薄薄的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兩個字,筆畫生硬,還有錯別字。
唇角抑制不住的飛揚,男人心中瞭然。
浴缸裡已經注滿了熱氣騰騰的洗澡水,漂浮在水面的玖瑰花瓣讓男人啞然失笑。
這招也不知道誰教的,很遜,不過他喜歡。
潔白的浴袍裹住精壯的身體,輕薄的室內拖鞋踩在鬆軟的地毯上如同踏上了雲端。
緊閉的門裡,是不是有美人盛宴?
叩叩──
“進、進來!”
明顯的顫音,是在緊張嗎?男人嘴角的笑紋愈發擴張。
昏黃的燈下,大床中央隆起的一坨,攥住了男人的呼吸。被子緩緩掀起,氣息亂了,身體裡的細胞異常活躍的狂舞、發熱。
臉頰紅火似血,拳頭緊攥在身側,緊斂的睫毛似薄紗飛舞,舞出動人旋律……
圓潤的白皙身子陳橫於眼前,醉人的紅潮漫布全身……不受束縛的慾望在浴袍間頂起了帳篷。
草根羞於睜眼,他惶惶不安的等待著,掀開的棉被驅散走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