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郭笙置身一堆“美人”中間,可那雙眼睛時不時的瞥著泉飛。見著他總是不住的嘆息,一向舒展的眉間竟有了些許的皺紋,不禁沒了玩樂的心思。
“大笙,不要總是看泉哥嘛,喝酒喝酒。”過來取樂的朋友拉著郭笙拼酒,招呼MB為自家老闆滿上。郭笙在紅門MB眼中是可怕的,甚至沒人敢近他的身。這容貌清秀的MB小心翼翼的給他倒酒,郭笙看也不看的冷漠態度引起了朋友的羨慕。
“我說大笙,你怎麼就不吃窩邊草呢?”
郭笙咬牙瞪眼:“我他媽的倒是想吃,人家也得讓我吃。”
這話的聲音很洪亮,引起泉飛的一陣焦躁。其實,也不是針對郭笙,今晚他特別的心煩,索性放下酒杯起了身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貴賓室。
郭笙狠狠白了朋友一眼:“你們玩吧,我出去看看。”
有些時候,泉飛喜歡獨處,即便是郭笙也不願意跟在身旁。現在,就是他想獨處的時候,但郭笙追的緊,沒到十分鐘就在露臺上找到他。泉飛有些不高興,數落著:“你出來幹什麼?回去回去,懶得看你。”
“又哪得罪你了?”郭笙哭笑不得地說,“最近幾天我挺老實啊。”
“不是你的問題,我想一個人待會。”
聞言,郭笙欲言又止,他扔掉手裡的香菸,走過去站在泉飛的身後,低聲道:“等齊俊陽幫我把那邊的事解決了,我帶你去法國看看小小吧,也省得你整天惦記著。”
泉飛自嘲地一笑:“我能出國麼?白痴。”
“那要不,我把孩子接過來得了。”
“不用,孩子還是在媽媽身邊比較好。”
有些壓抑的話題到此被郭笙的電話打斷,他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之後愣愣地問了句:“你沒死啊?”
在病房裡轉磨磨的卓逸一股火氣直衝腦門,可有求於人也不能張口就罵,他只好耐著性子說:“泉飛在嗎?我找他。”
郭笙還有點納悶呢,幹嘛找泉飛啊,他神情古怪地看了眼泉飛,泉飛也是個聰明人,就問:“找我?”
“是逸公子。”
“不是進醫院了麼?”說著話的時候泉飛拿過了電話,“逸公子,找我什麼事?”
深夜十一點。
守在醫院附近的俊陽坐在黑暗的巷子裡,低頭看著手上的腕錶。這塊表是卓逸送給他的,可以說是他送給自己的唯一。還記得,當時那狐狸一副奸詐的笑臉,說是想來想去,手錶比鏈子強多了。那時候,他很想問問狐狸,難不成還要用鏈子拴在脖子上?
回想起那狐狸的種種,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遂又深深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想要驅散心裡沉悶的壓抑。到底該走還是該留下?至今,他也不知如何選擇。現在的狐狸不正常,但想要放開自己的做法也許是深思熟慮的。
俊陽不禁想問,為什麼?明明口氣中滿是不捨,為什麼要把這樣的難題推給自己?這讓他如何選擇?若是說半年以前,或許會走的毫不拖沓,但現在……
從未有過的心情讓俊陽倍感不適,他從未留戀過什麼,不管是地方還是人。或者說,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沒有意識到卓逸這個人對他來說的重要性,重要的想到“走”便是說不盡的留戀和難捨。俊陽雖然木訥,但並不笨拙,他懂得這份留戀意味著什麼。
忽然,電話震動起來,他看了看號碼,是郭笙的。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
電話裡,傳來泉飛的聲音,他說:“找到你說的那個人了,對方馬上要走。我們可留不住人家,怎麼辦?“
偏偏這個時候!不等他仔細琢磨,泉飛又說:“我跟逸公子聯絡過了,他讓你先去抓人,醫院方面的事有警方撐著。”
“你等我給他打電話問問。”
“別打了,那邊不方便。你到底來還是不來?那倆人可馬上就要跑了。”
“去,地址給我。”
“海港第三號碼頭知道嗎?那邊有個貨場,我的人在等你。抓緊時間,人跑了我們可不負責。”
俊陽離開黑暗的小巷,上了車直奔海港。
結束通話了電話的泉飛皺皺眉頭:“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一把抓住要走的泉飛,郭笙問道:“醫院那麼多警察,你幹嘛去?”
“誰說去醫院了,我是要跟著齊俊陽過去看看。你去開車,快點。”
好嘛,這回被抓著當車伕了。郭笙還屁顛屁顛地應著,先行一步跑出去備車。
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