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你像我的助手。”
不等莊卓逸再次出招,齊俊陽起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這一回合,莊卓逸輸了!可他偏偏是個不肯認輸的人,喝道:“喂,你睡前都不洗澡嗎?”
“今天洗過。”
“再去洗!不洗澡別想上我的床!”
齊俊陽木訥地站在原地,看著忽覺自己說走板而臉色微紅的傢伙,非常認真地問著:“做你的助手還要做那種事?”
某人死不認錯,還將錯就錯。他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手掌輕託著臉頰,笑得那叫一個誘人:“那你肯不肯?我可是付了你一萬的薪水。”
“我付你一萬,自己睡。”
言罷,認真的齊俊陽已經進入房間,獨留下客廳裡的莊卓逸囧囧的……囧囧的……
已經準備睡覺的時候,房門忽然被外面的人一腳踹開!齊俊陽坐在床上,表情木訥地看著一臉壞笑的傢伙:“有事?”
大大咧咧地走進房間,揚手將一堆紙張和一個嶄新的記事本扔了過去,“把紙上的工作計劃按順序抄寫到記事本上,我明天一早要用。”
“一早?”
“一早!所以,抄不完,就別想睡覺。”
齊俊陽估摸了一下,這些東西要都抄完天也亮了。抬頭看著那一臉“我是在報復你”的表情,抓起被子倒在了床上。
莊卓逸嘴角抽了抽:“我說要都抄完,明早之前。”
“出去後把門關好。”
“抄不完,扣你一半薪水。”
齊俊陽裹緊了被子,提醒:“下次記得敲門。”
如果莊卓逸是一直貓,那此刻他全身的毛毛肯定都炸開了!狠狠瞪了眼背對著他的齊俊陽,跺地有聲地轉身離開!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終於在黎明之前完成了任務的齊俊陽才睡了一小會兒便出了一身的大汗。眉頭緊鎖著,呼吸不穩且非常急促。
夢中,那人白皙到刺眼的身體在玫瑰紅的床上蠕動著,金色的發柔順的貼在頸子上,雙手被捆綁在床頭,嗚咽的怒罵聲模糊不清。他想離開,即便是在夢中也知道必須儘快離開。但身體好像生了根,看著床上的人扭回頭,滿臉的鮮血只有那雙湛藍的眼睛清晰可辨。那人咧開嘴開始說話,不知從何而來的槍口突然頂在了自己的眉心。
下一秒……是黑暗的地下廣場,密集的子彈,轟隆的爆炸聲,三個男子大喊著他的名字,一排流彈打來,其中兩個人的腦袋、胸膛像是血色煙花一般綻開。僅剩的那一個朝他伸出了手……
齊俊陽好像挺屍般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頭疼欲裂,大汗淋漓。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在已經整理好的物品中找出鎮定止痛藥,不用水硬吞下了兩片。
手扶著桌沿調整紊亂的呼吸與心跳,這時天色已經微明,一縷陽光映在桌面上,勾勒出他修長的手指。
柔和的晨光彷彿帶著一觸便會隕落的脆弱,這要如何驅散心底的陰霾?當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悲情都被往事消磨,徒留下如影相隨的噩夢時是否連陽光都捨棄了他?
自嘲著冷笑一聲,無奈之下,他只好選擇去洗個澡繼續面對那個不正常的僱主。
剛剛推開門,優美的樂聲和撲鼻而來的飯香讓他完全呆住了。仔細打量下,看到客廳的音響是開著的,裡面播放著動聽的音樂,廚房內,莊卓逸穿著黑色的家居褲白色的襯衫,外面罩著深藍色的圍裙正在做早飯。
這樣的情景是齊俊陽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生活,整潔乾淨的住處,悅耳的音樂和噴香的飯菜,如果可以忽略做飯的那個人,這幅畫面便是他夢寐以求的了。一時間,陰霾的心情好了許多。
正在心有感慨的時候,廚房裡的莊卓逸關掉電磁爐,端著餐盤走出來,見到齊俊陽的時候已然沒了昨晚的怒氣。他只是淡淡一笑:“早。”
“早。”齊俊陽下意識地也跟他問了早安。忽覺彆扭的很,在迴避之前把記事本扔了過去。
莊卓逸看都沒看,放在一旁:“去廚房拿自己的碗筷,我給你準備好了,放在消毒櫃裡那套青色的就是你的。”我們吃完飯要去昊天集團看看我哥,時間不多,你先去洗澡吧。”
齊俊陽轉身朝著浴室走,身後的人忽然又說:“今天咱們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你記事本上寫著。”
“我想聽你說說。”
拿了碗筷,齊俊陽只好回答:“你要去昊天集團見劉鐵。”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