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準備停車。但打了一個急轉彎又駛入了大道中間,車速也失去了控制。
“那是怎麼掉進了公園的湖裡?”莊肅問道。
“是那位白髮的先生開進去的。”交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有些緊張,“我想那是最安全的辦法。根據監控錄影顯示,那時候的車速至少在兩百以上,不管撞到什麼裡面的人都很危險。那位先生能把車開進湖裡,這簡直就是萬幸。”
莊肅慢慢地走到了病房門口,透過窄小的玻璃窗看了看裡面的人。遂又退了回去,問道:“後來的事你知道嗎?特別是最先上岸的那個司機,你看到他了沒有?”
交警保持了沉默,莊肅看著他一身的衣服還在滴水,沉悶地嘆息了一聲。抬起手叫來遠處的年叔,吩咐他:“給這邊先生一些酬謝金。”
“不,我不能要。”交警連忙解釋,“我不能,這是我的職責。”
莊肅似乎很堅持這樣做,並說:“看得出你也下了水救人。所以,我希望你告訴我在水裡看到的一切。“
交警並不瞭解大家族裡面的恩恩怨怨,但他至少看得出在水裡誰在救人,誰在脫逃。也許是被莊肅的神情所感染了,他抹了把臉,才說:“我一直跟在那輛車後。最開始,我盯上他們的車一是因為超速,二是因為我看到裡面那位白髮先生從後座移動到前面,在車輛行駛的過程中取代了司機。當時我很震驚,一直跟著。剛進公園的時候,我看到那位白髮的先生在用手肘大力的擊打車窗,我判斷出車門被鎖打不開了。然後,他們的車直接衝進了湖裡,我也跟著跳下去。我看到,白髮先生已經打碎的車窗,他先遊了出去,用力的在對著車門做些什麼。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我急著游過去,但我的水性不是很好,遊的很慢。還差一段距離的時候,我能看見那位先生竟然徒手卸掉了車門,他好像又回到車裡去救人,但是忽然就退了回來,好像在躲避什麼。接著就是坐在後面的黑頭髮的男人急游出來,朝著水面遊。白髮先生沒有追他,又回到車裡抱出了兩個孩子。那時候,我已經游到他們跟前。那位先生嘴對嘴給孩子過了氣,我是想接手一個的,但孩子們死死抓著他,我只能遊在他後面,幫他託著孩子。等我們上岸之後,之前那個黑髮的男人已經跑的很遠了。”
病房外的情況暫時告一段落,病房裡俊陽也將基本情況說給卓逸聽了。卓逸伸出手摸了摸孩子們有些發燙的額頭,轉而輕輕地掰開了他們抓著俊陽的小手,輕聲道:“去處理一下傷口,別發炎了。”
俊陽手腕上有幾道刮傷,是在擊打車窗時候留下的。他不怎麼在意這事,只說:“用水沖沖就行了。”
“那也要換身衣服,看看你這一身,都快風乾了。”
站了起來,俊陽才感覺到衣服潮乎乎的很不舒服。他本想出去,卻又停在了卓逸的身邊:“那個司機。”
“我知道。”卓逸的眼裡透出一股殺氣,“我想他也是被人利用,拿錢做事,做了事又問心有愧,所以才給家裡打了電話。不過,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對兩個孩子下手。”
說著,卓逸也站起身來,微仰著頭看著俊陽,無言地擁抱了他。緊緊的,抱著。
“今天沒有你,兩個孩子……”
“不會的。”俊陽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摟住了卓逸的腰。因為他能察覺到他在發抖,“你看,他們不要就睡在你的身邊麼。醫生也說除了低燒沒有問題。”
放鬆下來的卓逸並沒有因為俊陽的安慰好過一點,他悶悶地說:“如果沒有那個交警,你一個人抱著兩個孩子……我不敢想象。”
“對我有點信心。”俊陽的口氣中有了點笑意,“就算沒人幫忙,我一樣能救他們。這一點不難。”也許該逗他開開心,俊陽又追加了一句,“就算多個你也沒問題。”
於是,卓逸真的笑了。還有些氣悶地數落:“變態體能。”
“至少比你強。嗯!喂,怎麼打人?”
這一拳其實沒多少力氣,就是打的地方比較……。
俊陽就覺得屁股上麻麻的,終於開始懷疑,狐狸這樣算不算調戲自己?這麼一想,耳朵也跟著紅了,本著有來無往非禮也的原則,對準卓逸腰上的一個穴位用力按了一下。
半個身子痠麻起來的卓逸哎呦了一聲,猛地抬起頭瞪著他,準備反擊的樣子。俊陽一本正經的摸樣,說:“老實點。”
就在這種曖昧不清的時候,病房門忽然被推開。爺爺一步走進,看到他們的姿態也不生氣也不吃驚,非常冷靜又鎮定地問:“讓何媽守著吧,你們倆跟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