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立刻離開這裡。”
“這個……恐怕不太好辦……”季蒙說,“除非周醉自己不想待了,否則我們硬把他給轟出去好像怎麼樣都說不過去。周鬱親自提的請求,因為他們沒人能管得了周醉,所以才想送給這裡鍛鍊一下。”
提到這個,季欽覺得自己當初太天真了。
周鬱那種厲害角色都很頭痛,自己當初居然以為可以擺平。
周鬱也是……季欽遷怒地想,也不琢磨一下,既然他管不了,那別人也都夠戧。他自己的兒子他應該最清楚,把周醉送出來純屬禍害別人,居然還能開得了口,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
不,想得更深一點,周鬱當初把這種東西給生出來幹什麼?真是害人害己。周鬱這個罪魁禍首直到現在也不想點法子把周醉給捆在家裡彌補一下,看來這人是無可救藥了。
季欽又說:“那你就想個新法子,讓周醉主動回家去。”
“這……”
“怎麼?”
季蒙嘆了口氣:“大哥,雖然說了你肯定不愛聽,但你也別太隨心所欲。”
“……”
“除了最開始曾經惡作劇說是老闆娘,周醉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你去哪裡他就也會跟去哪裡,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一直都很懂事把握分寸,而且能力很強辦事利落,加入之後我們也都省力不少,尤其是在我在非洲那段時間,周圍人都挺喜歡他,我是不太清楚你為什麼會如此討厭周醉,但是有的時候可能根本就沒什麼,不要在意就好,也不需要硬是做到這種地步……”
季欽冷眼看著這個弟弟。
他也沒有解釋。
季蒙是在說他任性妄為。
他感覺根本沒有必要告訴季蒙周醉那是裝的,也沒有必要讓季蒙知道周醉一直以來是怎麼整他的,更沒有必要將周醉在他不清醒時竟上了他、並且在他表明再也不要提及那晚之後依然不斷觸及此事的種種行為說給面前這個人聽。
季蒙是他的親弟弟,但是卻並不會相信他,當他與另一人產生了不能夠調和的矛盾時,季蒙的反應是他一定在無理取鬧,甚至不問緣由、不問經過,就這麼直接地下出了定論了。
季蒙應該是他最親近的人之一了,可是此刻卻是無比遙遠,季蒙完全無法感覺得到他的想法,更是不能明白他因何而憤怒和憋悶。
既然這樣,何苦要為自己辯白?在根本就對他有著偏見的人面前不住地扯開傷口,說,“看,我真的受了傷的”,這種做法,不是季欽的風格。也許有人會很努力地讓其他人改變原有想法,但是季欽顯然不是,他根本就不想浪費唇舌。
事實上,他也並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為什麼一定要被某人理解呢?人出生時都是一個一個的獨立個體,死時也是自己獨自上黃泉路,這一輩子就這麼長,把時間都花在聚聚散散上根本不值得,只要管好自己,確保在過著“正確”的生活,不要把自己和周圍人都弄得一團糟就行了,哪有那麼多精力去和一眾過客扯來扯去?
季欽看著窗外,心裡告訴自己,他完全不在乎。
“那個……”季蒙當然感受到了這種沉默,“如果一定不能忍受,只有讓他自己離開。”
季欽看著季蒙。
“周醉這人比較喜歡新鮮,他在我們這裡好像還沒待夠,但是如果能夠讓他對其他東西感興趣了,自然就會撇下這邊……”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季欽心想,的確很有可能成功。
“什麼東西會讓他感興趣?”
“這個我倒不太清楚……”季蒙也很犯難,“雖然和周家的合作都是我在負責的,但是主要接觸的人還是周鬱,周醉才剛回來,我也不是很瞭解他。”
“……”
“……”
“你就一點都猜不出?”
“我……”季蒙知道今天不說一點什麼季欽絕對不會罷休,但他真的不太清楚,於是胡亂扯道,“我也不是很瞭解他,但是我想全世界的所有男人都會對金錢、權力、美女這幾樣東西感興趣吧。”
季欽皺了皺眉。
金錢?權力?美女?
“不過,周醉也都不缺……尤其是前兩項,美女倒是可以一試。”
“誰說的?”季欽冷笑一聲,“金錢和權力,都是他爸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像周醉這種第二輩的人,才更急於要向父輩證明自己。很多人都說騙富二代的錢是最容易的,因為他們總是想著賺更多的錢來說明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