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我打車窗。
我不暈車,但我不喜歡呆在車裡,很悶很窒息,整個人會條件反射地犯困,我才剛醒來,五年來的城市變化許多,我沿著顧朝陽開過的路看風景,看那些高樓大廈,看人來人往,看風生水起。
我該為自己悲哀,錯過了五年的時光。
可想想。
我只是失憶了,又不是說暈迷了五年就釋懷了。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較真的人,我失去了五年的記憶,五年無疑可以讓我成長,只是現在我又被打回原形了,不過腳踏實地,就不怕輸,是我一直以來持有的原則。
顧朝陽一個剎車。
我差點撞上面前的位置,我探出頭看他。
他僵笑:“哈哈,我有點路痴,不小心開過幾十米。”
我沒有介意。
他倒車開回去,停在一幢別墅面前,我下車,仰望那幢別墅。
“那是我買下的?”我扭頭問顧朝陽。
那幢別墅很豪華,外形優美,旁邊還有一個花園,它很龐大,即使失去五年的記憶,我都知道現在的房價是越漲越高,一般人拼搏十年都難以駕馭。
我究竟是費了怎樣的苦力才得到這樣的別墅,又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心無旁騖地將這幢別墅移至林遠的名下?
蘇泊啊,蘇泊,怎麼一夢醒來,你竟擁有了連你自己都不曉得的深情?
顧朝陽去按門鈴,招呼我過去。
我走去的時候剛好門就被開啟了,我抬頭碰巧與那個人面對面,那個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眼睛烏黑髮亮,身形纖細,大概剛成年,呈現出青澀少年般乾淨清爽的氣質,看見我之後眼神充滿警戒與厭惡。
我猜他絕對不是林遠。
結果,顧朝陽道:“夏禾,林遠呢?”
果然。
我蘇泊應該還不至於看上一個小少年。
夏禾回頭看顧朝陽:“他去外地拍戲了。”
“噢啊,我倒是忘記了,林遠接下了《野生》”顧朝陽也看夏禾:“不請我們進去?”
夏禾猛地恍然,他笑容燦爛:“不是的呢,林遠臨走前吩咐我,清掃一下別墅,我前幾天也趕著上通告,今天才請假回來收拾,裡面比較不乾淨,也不好意思請你們進來坐坐。”
“要不,等等,我叫的來清理貨物的人也該到了,我讓他清理完再請你們進來喝杯茶?”
他的話一落下,剛好那邊開來了一輛貨車,他招手下車的搬運工就過來了。
他開啟大門,請搬運工進去搬貨。
一件件箱子被抬出來,我和顧朝陽往側邊站,顧朝陽眼尖,看到了箱子裡面裝的東西。
立刻上前:“等等,這不是蘇哥的東西嗎?”
他有點憤懣,回頭問夏禾的時候眼神非常不友善。
“啊?”夏禾驚訝,望向他:“這是蘇大哥的東西嗎?林遠跟我說都是一些垃圾,叫我安排清理乾淨,我就沒怎麼挑剔。”
他的語氣很委屈,配上他精緻白嫩的臉蛋,顯得可憐楚楚。
這還是我出現在他面前後,他第一次主動跟我搭話。
我上前,搬運工已經停下來了,他滿身大汗,個人比較矮,箱子扛在他的肩膀上,我還是能摸到裡面的東西,是一些衣服裝飾以及照片。
我抽出一張照片來看。
裡面有三個人,那是冬天,我捂住雙手站在大樹下,背景的世界是白茫茫一片,應該下了一場很大的雪,我有點憔悴,眼睛盯著遠方,一個人正在為夏禾系圍脖,兩個人笑得很燦爛,很甜蜜。
我皺眉。
那是林遠麼?
顧朝陽湊過來看,大叫:“哇,蘇哥這張圖片你也留著啊,那是我當時不小心拍下來的。”
我攥緊了照片。
林遠確實長得不錯,透過照片就能看出他如雕刻般完美的輪廓,異常俊朗,還有那雙望向夏禾深邃又迷人的眼睛。
我的心跳得有點快,撲通作響,好像在提醒我收拾情緒的凌亂。
我將照片放回箱子,沉著聲音:“扔了就扔了吧。”
顧朝陽還想要說什麼,我拉住他的手,向夏禾道別:“夏先生,見你收拾別墅也不方便,我和朝陽就不打擾你了。”
夏禾本來是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會有點錯愕。
顧朝陽對他嘿嘿地笑:“蘇哥失憶了,他不會再纏著你們了,開心了吧?”
“失憶?”夏禾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