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沉默,好一會兒才道:“爸爸,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找個伴,因為您很寂寞,可是這個人,他的負面新聞很多,是家家戶戶都曉得的惡少,我不放心這樣的人留在您的身邊,要是您單純的想找個伴,安澈叔叔他……”
天磊垂下手,打斷天城:“沒關係的,我相信他。”
天城霎時止住聲音,天磊眼底有一絲堅定而懷念的光,被他瞬間捕捉到了。
於是他知道事情沒有餘地了。
所以談話結束,他陪伴天磊一起進飯廳,那個人在飯廳等他們,俊秀的臉龐露出溫雅的笑容,天磊湊近去,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天城留在原地。
是笑容還是氣質?
兜兜轉轉,他的父親還是在找代替品嗎?
天城明白似地哼笑,跟著坐到他們旁邊,等天磊走開,就吃著飯後甜品對段常粹說:“你勝利不了多久的。”
那個人驚訝地望過來,挑眉:“勝利?”
真像呢。
天城在心裡嘀咕,連表情都跟當年那個人一模一樣,純良溫和,不過就算如此,那個人在他父親眼中就是獨一無二的,其他人算什麼?
天城站起來,居高臨下看段常粹:“我還是現在告訴你,免得你以後鑽牛角尖,我爸爸之所以會喜歡你……”他彎腰湊近段常粹,低聲說:“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像他以前的戀人。”
很意外,他沒有看到一張扭曲的臉龐,而是溫和的笑容:“呵,是啊。”
天城望他:“你早就知道了?”
他沒生氣,依舊溫吞:“是啊,我不介意。”
天城目瞪口呆。
這個人絕對不是段常粹吧?
段常粹可是曾經在大街上調戲他,為了得到他父親的認可,耍花招扮無賴,連最天理不容的事情都做得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腦殘到一定要讓他父親喜歡,要包養他的父親,最後大鬧宴會不幸落水……
他可是一想到要跟這麼一個弱智相處就頭疼,但現在情況好像不一樣了。
眼前的段常粹,給他的感覺說不清,不過特別……與那個逝去的人相似,淡然而溫和,總是不痛不癢得較人無奈。
難道他父親就是因為這點改變心意,容納這個人的?
天城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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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今天段言之沒有召集,聽說他讓片場休息,暫不開戲,由於不以段常粹名義的節目炒作,拒絕了大部分的宣傳,剩下的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推廣,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閒人,本來段常粹就是個二世祖,平時沒事就吃喝玩樂,我學不來他,見天磊還有公事要忙,就陪同他一起去了一趟公司。
進公司後的一路上,有天磊壓著,沒有人敢靠近,但我還是感覺到了赤/裸/裸的八卦目光。
連天磊聘請的美麗秘書,一見到我,都收斂不住眼中的驚訝:“老闆,這些是今天要批改的檔案,您請過目。”
她眼角的餘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我坐在天磊辦公室的休息沙發上,抬頭對她淡淡地笑了笑,友好而親切。
她失措,默默退出辦公室。
我趴上天磊擺放一大堆檔案的桌子:“他們好像都很意外。”
“嗯。”天磊翻頁著檔案,手中握住的筆快速劃過頁紙,留下他飄逸的簽名。
真好看。
天磊的字在學生時期就被全校的老師、學生追捧,這麼多年沒見,一如既往地清逸瀟灑,一橫一撇都帶著神采飛揚的氣勢。
見他忙碌,我回到沙發上,自覺不打擾他,翻開手中的報紙,結果第一頭條就擺在眼前。
是有關天磊的。
我專注起來,越看越滿臉黑線。
我哼笑,對他說:“天城很槍手。”
他從檔案裡探出頭來:“嗯?”
“眾所皆知,國內十大黃金單身之首盛豐集團總裁天磊有一名獨生子,近年來迅速竄紅的影后張裕容表示,不介意當後媽,只求青睞”我笑著調侃道:“挺有意思的。”
天磊低下頭,不理我,繼續工作。
我湊近去:“這張裕容長得不錯,我之前看過,本人被這照片更漂亮。”
天磊繼續簽名,在檔案需要改的地方畫圈,用紅色的筆跡糾正。
“能湊合嗎?”我逼近他。
天磊看了我一眼:“不認識。”
我與他對視:“喜歡嗎?”
“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