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個字,看著天少臉上笑容,內心除了酸楚還是酸楚,怎麼可以笑得那樣無所謂,好像當年的事兒對於天少來說只不過是有人欠了他幾千塊幾年後又還上了一樣如此簡單。
天少拿出盆兒擱到水池旁,開啟了水龍頭,水淺淺流出,天少說,“志成今天他趴在我背上昏昏沉沉的,我就在想我真的恨他麼,回想起來好像挺恨的,可事實是我希望他活蹦亂跳,活的好好的,那我還恨什麼!”
“可我恨他。”
梁志成忍不住吼了聲,;這聲音極高,小屋裡正在和巴圖通電話的白音聽得一清二楚,沒馬上出去,聽巴圖又講了幾分鐘瑣碎的小事兒,等巴圖主動結束通話,白音來了廚房。
“你進來幹什麼。”白音沒邁入門檻,和麵的天少就開始攆人了,“到床上躺著。”
坐在餐桌旁的梁志成冷哼道,“還以為你病入膏肓了,一回來就躺床上等著吃飯,原來你能動啊。”
白音沒吱聲,洗了下手,往過接天少手裡的面,天少也沒言語,任由白音把面接過去,白音揉麵,天少就適當的加水,白音要擀麵,天少就在案板上灑麵粉。
梁志成看不下去了,他是死人嗎,倆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們慢慢做,我回家接柏叔。”
“你家有菜的話麻煩一起帶過來。”說話的是白音。
梁志成敢保證,白音絕對是他有史以來所見到過臉皮最厚的人,憤憤起身,深深地剜了白音一眼,梁志成出了門。
梁志成剛出門小芳來了,小芳以為天少這幾日沒來雞場是在躲她,心裡一直失落著,下班的時候聽雞場的員工說天少的車沒油了,停在了半路,小芳釋然了,或許像梁志成說的,天少是真出差了。
這個憂鬱內斂又善良的男人總是勾著她的心,在小芳眼裡天少就是這樣一個男人,需要溫熱,忍不住得想靠近他,給他愛。
琢磨再三小芳決定來天少家看看,走到巷口碰上了梁志成,梁志成悶悶不樂和小芳打了聲招呼,上了車,車開出去,梁志成後悔了,光顧著自己難過,忘了吩咐小芳好好表現了。
哪用他吩咐,小芳一進屋,看白音在廚房做飯,幾步上前把白音客氣的推開,親自上了手,“小天哥你怎麼能讓客人做飯呢,我來吧。”
白音攤著滿手的麵粉抬眼瞅天少,天少臉上是明顯的不耐煩,這個小芳著實叫他頭疼,話說的那麼直白了還往他家跑,天少皺了下眉,伸手開冰箱的門,“回屋歇著,飯好了叫你。”
白音退開,站在水池邊低著頭一點點清洗粘在手上的麵粉,可退開了,沒有言語上的不滿,不代表白音心裡沒意見,不在乎,洗完手,白音沒聽天少的話回自己屋,拉出餐桌下的椅子,緩緩坐下,盯著那倆人。
冰箱裡只有幾根撥好的蔥,天少拿出放到菜板上,手剛挨刀靶,小芳長髮輕輕一甩,嘴角一彎,沖天少笑出了可愛的模樣,“小天哥這面太少了,一個人吃還差不多,再盛點兒出來。”
可不少麼,天少沒想著給別人吃,只做了白音的份,不過既然小芳這樣說了,天少也不好拒絕,盛了兩碗麵倒進盆裡,轉身去切蔥,手一挨刀靶,小芳又笑眯眯的開口了,“小天哥幫我接點兒水。”
沒等天少動手,白音起身接了碗水,面無表情擱到了小芳面前,“請問還需要做什麼?”
小芳抬頭對上白音的眸子,心突地一跳,白音語氣並不強硬,相反淡淡的很有禮貌,面上也並無波動,可白音說不上是冷還是陰的眼神嚇著小芳了,“沒。。沒了。。”
“恩。”白音坐回到了椅子上。
小芳偷偷瞄了白音一眼,再沒指揮天少做任何事兒,直到梁志成提著菜回來,把白音喊到了客廳,小芳才敢開口說話。
“小天哥你朋友見到我好像不太高興。”
“沒有。”天少說,“小芳以後你別來了。”
“我!”小芳咬了咬嘴唇,淚點兒啪啪地落在了手中的菜葉上,“小天哥我長得很醜嗎?”
“和長相無關。”天少開啟煤氣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是討厭我?”小芳抹著眼淚,“還是我哪兒做的不夠好?”
火苗閃動,天少恍了下神,初見白音,那小子應該是帥的一塌糊塗,但當時並沒覺得,只覺這個人鎮定的令他髮指,生生捱了他一腳,還可以面不改色和自己說話,自己就是愛著這樣一個人,和樣貌無關,愛他的冷靜也愛他的冷酷,更愛他不動聲色的模樣,世界上再沒第二個白音,有的人一輩子可以愛上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