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子大約是氣著了,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莫忙給老爺子順氣,“老師,我是真的為他好,上回那事一出對小言的前途有很大影響。”
老爺子聽到這話就明瞭了,“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不是道歉了嗎?”
許莫苦笑,“總要防一防,這些年在外面我看得多了。說起來也算我沒本事,連程哥的兒子也保護不了。”
“你不過是個彈鋼琴的,又能怎麼樣。”老爺子勸慰道,“我只希望你們好好的過完一輩子,你非要喜歡男人我也攔不了了。只是得找一個老實忠厚的,年紀跟你差不多的。年紀大了的,怕他先去了丟下你一個人,年紀輕的沒個定性也是遲早要離開的。”
許莫點頭,老爺子又說,“小言還年輕,你要好好照顧他,他現在還年輕什麼都不懂,等到他什麼都明白了,也該明白我的苦心。”
許莫只能點頭答應,老爺子把手從許莫的手裡抽了出來,拍了拍他的手背說,“讓小言進來吧。”
許莫出了病房,除了眼眶微紅外神情看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小言,進去吧,老師有話對你說。”
“坐近一點,讓我摸摸看。”老爺子對著鄒言說。
鄒言把椅子拉到最近,俯□把臉湊到老爺子的胸前,老爺子摸著鄒言的臉說,“小莫說要帶你出國,你要好好孝敬他,不是誰都有十二年最昂貴的青春來養一個孩子的。欠別人的就要還。”
鄒言的嘴張了張,然後說,“我會好好照顧莫叔的。”
老爺子摸著鄒言的臉,在聽到鄒言的保證之後才拍了一下鄒言的臉頰說,“我知道你是什麼心思,可你太年輕了。”
鄒言的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您怎麼知道的。”
老爺子笑出聲,“呵,你看你莫叔那眼神就跟你爸爸一個樣,我怎麼會不知道。你莫叔老啦,經不起你們年輕人的折騰,你要真喜歡他,就讓他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
老人在說完最後一句就去了,楊魁趴在病床邊嚎啕大哭,甚至哭暈過去。
喪禮的事情是鄒言一手操辦的,楊魁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這麼一傷心過度也住進了醫院,而許莫就只能呆在醫院裡照顧他。
喪禮上來的人很多,都是楊老爺子曾經教過的學生。人來人往,多久不見的同學互相說著自己的境遇,與其說是來參加喪禮不如說是參加一場同學會,好在還沒有人無敵到穿一身紅的來。
當嶽洪來的時候,鄒言終於發現自己認識了一個人。
嶽洪帶著一個小青年,看著有些非主流,不過好在頭髮雖然亂但沒染色,穿得很誇張但還不存在紅配綠的景象。
鄒言對著嶽洪說,“沒想到嶽局長也是老爺子的學生。”
嶽洪上了三炷香後才對著鄒言說,“也不是,以前是另一個班的,不過很是喜歡楊老師的教育風格。”
鄒言揚眉,“黃金棍下出好人?”
嶽洪摸著小青年那亂糟糟的頭髮說,“那可不是。”
鄒言笑了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和嶽洪很熟,因為以前鄒言去警局報案找許莫的時候接待鄒言的就是他。因為他和許莫認識,所以兩個人這些年的聯絡還是很頻繁,每一次都是鄒言問他有沒有許莫的訊息。
“這個孩子是?”鄒言看著眼前的非主流,要知道以前他的確是沒見過。
嶽洪又狠狠揉了揉小青年的頭髮才說,“撿回去的,野貓。”
小青年頓時瞪大了眼睛,踢了嶽洪一腳然後站得老遠。
嶽洪不以為意,好像習慣了一般問鄒言,“你莫叔和楊叔呢?”
鄒言說,“楊叔身體不好,莫叔在照看著。”
嶽洪問了在哪家醫院後,又拖著他撿的小野貓走了。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楊魁的身體好了些,情緒也好了很多,所以堅持著要來守夜。楊魁和許莫還是認識一些人的,遇見了總能說上幾句,而鄒言就在一邊幫忙。
等到收拾老人遺物的時候,楊魁拿出了一個存摺遞給了許莫。
許莫開啟一看,裡面總共居然有一百多萬。楊魁對著許莫說,“我爸說他知道這裡面的錢都是你背地裡匯給他的,他也沒什麼用,還是還給你比較好。”
說著,楊魁又拿著一張對摺的紙出來,紙的顏色很陳舊,不用楊魁說許莫也知道紙上面寫的是什麼,“這是你家房子的房產證,這些年爸一直收著,說等著你以後回來養老來著。”
許莫都一一拿過,其實他知道自己給老師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