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臭娃娃還挺薄情啊,不記得你爹孃遠在白龍口了啊。
想爹孃為什麼要難過呢?啊爹啊娘過得好,我也過得好,雖然我們見不到,可是我們的心在一起,這不是該高興嗎?
說你薄情你就是,別頂嘴。
哦。。。那師父會難過嗎?
難過什麼?
師父中秋不想爹孃嗎?
花爺沒想努哈兒忽然這麼問,一時竟無言,盯著手裡邊的烤魚出了老大一會神。
不想。
啊?為什麼?努哈兒不解之餘,也才發現似乎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見過花爺的雙親,更沒見過花爺有其他親人,谷中弟子花爺也不親,奇哉怪也。
天天都能見到,有什麼好想。
咦?那師父的爹孃在哪裡,怎麼我都沒見過?
天父地母啊,能不天天見嗎。
什麼什麼?
努哈兒壓根沒聽清,也聽不懂。
花爺的脾氣顯見地好了一回,伸手指了指頭頂,天父,又指了指腳底下,地母。
努哈兒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原來師父你沒有爹孃啊。
話一出口又後悔了,這樣傷心的事情,他怎能張嘴就說出來。
你倒還是那麼笨,非得說這麼清楚才能聽明白。
努哈兒沒問花爺為什麼沒有爹孃,這都不重要,他不想看見花爺不以為意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他早已習慣毫無所依所以毫無所動。
師父你這樣說不對,我已經娶了你了,那我的爹孃就是你的。
娶?憑你也配?
那就嫁。
花爺噴了。
快得了,我有沒有爹孃都沒差,你師父我就是個不世出的人才,老天爺都管不住我,你爹孃能管住?
努哈兒想想,有理,花爺這種人,有爹孃估計也是被氣死的命。
師父你說的對。
花爺就笑,我什麼時候錯過。
努哈兒還沒說完,現在師父有我了,有沒有爹孃確實沒差。
這又有你什麼事兒啊?
爹孃不能陪師父一輩子,可是我可以啊。
花爺一愣。
花爺覺著啊,這月色太好,還有點溫柔。
他差點就著了道了。
裴元是在出門準備上山採藥的時候與努哈兒不期而遇的,當時天色不過剛亮,谷中幽靜得像一潭無人驚動的池水,努哈兒卻坐在落星湖面的小木橋歇腳。
哈兒怎麼起這麼早?
咦大師兄你也起好早。
我要上山,你才剛回來,怎麼不多休息。
我習慣啦,在軍營裡有時候半夜就得起來了,這個湖跟我們校場差不多大,我就跑兩圈。
裴元笑了笑,道,喝杯茶歇歇吧。
好啊好啊,正好我渴了。
裴元把藥簍放下,進屋端了茶具出來。
谷中皆知裴元除了喜歡鑽研醫書,另一喜好便是品茶,甚至特意在房前空地砌了塊石桌,安了個小爐,水非山泉不取,壺非朱泥不要,講究得緊。
努哈兒看著裴元提水壺往爐子上放,忽然想起了什麼,拍著腦門站起來,師兄你等我下。
裴元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努哈兒已經轉身跑遠了,過了小片刻努哈兒才回來,手裡多了樣東西。
大師兄,用這個泡茶好喝。
裴元一見,花爺的西施,頓時有些好笑。
想他當初一眼看上了花爺這個壺,幾次欲借花爺都不肯,寶貝得很,如今輕而易舉就擺在了自個兒桌上,卻是從努哈兒手裡拿出來的。
一物降一物,古人誠不我欺。
哈兒這次休假可有什麼打算。
唔,其實我也沒什麼打算,就是想多陪陪我師父,他要是回醫館,我就給他當藥童,嘿。
努哈兒說著就笑,臉上的神情就像初升的太陽。
哈兒自己沒有想做的事情嗎?
我就是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才回來的呀。
裴元聽完,有些小小的意外,除了從軍,就再沒有其他了?
努哈兒聞言,仔細一想,照顧我師父可不可以算其他的事啊?
裴元一怔,隨即也笑了。
他在當初一直都不明白,誰都看不入眼的花爺為何忽然之間就收了個徒弟,如今一見,花爺倒確實沒走過眼。
花師弟能有你這樣一個徒弟,身為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