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花爺從努哈兒衣服下襬撕了塊布料,努哈兒一驚,你做啥?!
伸手。
努哈兒猶猶豫豫把手一伸,花爺抓著他食指就往嘴裡一咬。
努哈兒沒來得及喊疼就看見花爺抓著他冒血的手指往布料上龍飛鳳舞不知道寫了什麼。
然後看見花爺把那塊血書系在羽墨雕爪子底下,對著雕吹了幾句似鳥叫的短哨,羽墨雕便一回頭消失在了視線裡。
努哈兒看得驚奇,一下就忘了手指上的疼,抓著花爺的袖子就問,你會跟鳥說話?
花爺哼了一聲,不理他。
努哈兒也不計較,扒著他手腕輕聲道了個謝。
花爺肯看他了,謝我什麼?
你不是要救紅棗?
紅棗?這誰?
努哈兒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個兒那小馬。
花爺笑了,看不出來,努哈兒還挺有雅興,一小破馬還有名字,就是這名字一聽就知道誰起的。
那我救你紅棗一命,你是不是該知恩圖報?
努哈兒連連點頭,你想我怎麼報答你?
花爺眼珠子一轉,意味不明一笑,先叫聲師父聽聽。
師父。
花爺伸手一摸他腦袋,乖。
努哈兒仰臉看著花爺,摸了摸腦袋頂,花爺的手溫度淺淺,像盛夏裡讓陽光燙溫了的小溪流。
師父。
恩?
你真的是萬花谷的人呀?
花爺沒想他突然又問起這個,想說什麼又沒說,恩了一聲。
努哈兒信了,這回他也說不明白為什麼。
那師父,你收我做徒弟,那我是不是也算萬花穀子弟了?
花爺盯著他看幾眼,才消停的本性就復發了,當然不算。
那就好。
花爺懵了,你說什麼?
努哈兒嘿嘿一笑,說,我這次來中原,不光是為了找孫思貌。
再貌就抽你。
邈!
花爺是有點好奇,那你還有何事?
努哈兒俊臉一抬,神采飛揚,去洛陽,找天策府!
花爺生平頭一遭給整得一愣一愣的,你要去當兵?
對!
花爺就不明白了,當兵有什麼好,吃不好睡不好,成天操練沒完沒了,還沒萬花谷來的安逸。
你就為這個跑這來?
是啊,我啊娘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能像我爹那樣成天只呆在狼族裡,要出來闖蕩天下,才不枉此生。
花爺咧了個笑臉,去……當個兵,就叫闖蕩四方了?
努哈兒不明白他為啥這幅笑臉,我啊娘是這麼說的呀。
小哈。
啥?
你別被你娘蒙了。
啊?
花爺把手往下一放,捏了捏他臉頰,肉還挺多,跟包子似的。
闖蕩四方那說的不是那些當兵的,是像我這種踏遍天下的人知道嗎。
努哈兒聽他說得神乎,不由反問,真的啊?
那當然,你想想,你投身天策,光是當小兵就得好幾年,天天窩在那軍營裡哪兒都不能去,闖蕩什麼了?
我啊娘說一開始是這樣的,但是以後當了大將軍就不一樣了,可以上陣殺敵,可威風了!
花爺忍不住又拿今兒嫌棄他的眼神看他,你連我都打不過,你覺得你得多久才能當大將軍?
努哈兒一聽,嘎一聲沒話了,可是這是我娘給我的希望,我不能辜負她。
花爺一琢磨,臭娃兒還是個孝子,天策長啥樣都不知道呢他娘一句話他就奔著洛陽去了。
要我說啊,你不如這樣。
啊?
花爺腦袋裡念頭轉幾轉換幾換,說,你先跟著我,我先帶你闖蕩天下,呆個一兩年帶你玩夠了,你再去當兵,那也不遲啊。
努哈兒一聽,果然是兩全其美的法子,頓時興高采烈,真的嗎?師父你會帶我去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人,而且你現在入了天策,無非也是天天練基本功,練槍法,槍法有什麼,閉著眼睛我都能教你。
哇師父你還會天策功夫?!
那可不,知道奇才怎麼寫嗎,看看為師你就懂了。
努哈兒高興壞了,唸了句有師父真好,來中原來對了。
花爺瞅他樂成這德行,跟天上掉了多大餡餅砸他腦袋上似的,心底裡有處地方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