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不舒服也不會來替代。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蜂蜜水。
慕容策將人撫平躺著。為何沒有發覺?若是等到辰時豈不是會要了他的命?
夢裡的玉清風重複著那夢,越是想知道越是走不出去。繁花初靜剎那間全部化為灰燼從枝頭飛落,入眼時竟是冰冷的難受。
你個畜生!不知何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兇狠之聲,讓獨處的玉清風全身一顫,睜不開眼去看什麼。四周漸漸起了風聲,有一個人的責罵聲。
你不該被生出來,你就該直接死了。
不,我不該死。玉清風憤怒的大叫,忍著疼痛睜開雙眼。冷清的臉全是掙扎的痛苦,他憑什麼要死,憑什麼都可以活在世上就他不可以。
坐在床沿的慕容策聽聞玉清風口裡呢喃的東西,臉色不好。這絕曇苓就是藉著中毒之人的感情來矇蔽人,越是憤怒越是容易陷進去出不來。沒想到,這人竟然做的如此無聲無色,就連玄音都沒看出來。
你該死,你該死。你娘就是一個小賤人,她也不該活著。和你一樣,都該死。
玉清風憤然揮手想揮開那在眼前卻又看不到的人,不想繼續聽這女人說話。孃親不該死,她本就不喜這紛雜的紅塵,只是看不破紅塵才落得那結局。她不該死。該死的是那個女人,是她奪走了孃親所有的東西。
風兒。那一剎那,多次出現在夢裡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知道那是他孃親。只有孃親才會這樣叫自己,抬眸看去什麼也看不到,聲音就在四周。轉身慌忙的尋找看到的卻是滿天的灰燼。
孃親,你在哪?
風兒,你不要隨意走動。讓孃親看看你。
玉清風卻直直的看著前方跪下去,似乎孃親就在面前,他能感覺到孃親含香的鼻息,孃親溫和含情相思的臉頰。
孃親,風兒想您。
風兒,孃親也想你,時時刻刻想著你。
悲傷的眸子此刻忽起十分狠決,喊著。
孃親,風兒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你帶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在冰冷的世間活著。沒有你、沒有父親,沒有家。
只想要一個家,不必朱樓高閣,滿桌喜筵。有他們就好。不想那麼冰冷的活著。支離破碎的家要來何用?
這繁華世界才是你該留的地方,陽關才是最冰冷的地方,沒有絲毫溫度。你不該早早來這裡。
我不要,不。那裡的人都想害我。我不要一個人。他們瞧不起我,說我是沒有孃親。
你不是一個人。有人為你生死,有人保護你,你何須這般懷疑自己無人掛念?他人看不起何須在乎,孤芳自賞又如何?
孃親,我什麼都不要。我不要,我像一隻被折斷羽翼關在籠子裡的鳥一般活著,沒有半分自由。我害怕,那種膽戰心驚的日子我不要。
死過,可是活了。可,活了有何什麼?失去了那麼多。還不如死去。
別怕,孃親就在身邊。
孃親,不如,風兒陪你好不好。
說著,像是掙開孃親懷抱起身,目光決絕的看著遠處的一顆七尺寬的桃花樹,像是飛蛾一般垂眸飛去。或許,死才是最好的解脫,再無紛無擾,瀟瀟灑灑的活著。呵呵!
風兒,你就沒什麼顧念嗎?你真可做的如此絕情,拋棄一切離開。
聞聲的玉清風在那一瞬間止步,咫尺的距離若是在靠近一步便是雖那虛幻的人去了,中了那人的伎倆。
顧念?紅塵與我,從一開始就無瓜葛,顧念什麼?
你還有你師父?你連他也要無情拋棄嗎?他若是知你先他一步,他會心疼。就像孃親現在心疼你一樣。風兒,回去!
孃親。
孃親會一直在你身邊,靜靜看著你。
孃親。
床上,慕容策將人緊緊抱在懷裡,那一刻聽到他決絕的話時竟忍不住的將他護在了懷裡,有些詭異的可憐。不止因為他也失去了孃親。
“你猖狂慣了,可知,你是如此脆弱?”半聲呢喃半聲嘆息無奈。
待覺懷裡人平靜下去,才有些未覺的捨不得輕手放下去,彎身之時青絲垂下遮住了那一臉睡顏有些雨後的闌珊的悲慼。手在肩頭捨不得拿開,靜靜看著這人一臉無雙的冷清。
玉清風睜開迷濛的雙眼,漸漸才看清一切。
“你做什麼?”滿眼驚慌,那有和那淚水匹配的痛苦。
“快些起來,否則趕不上。”看來,他忘了剛才的事情。不過,也好,痛苦的事不必記著。說著便要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