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事今日畢。”
畫堯聞言,登時將細長的脖子狠狠一扭,“你就今日畢吧,活該累死你!”
“覺得如何?”皇帝突然問。
畫堯莫名,“什麼?”
皇帝狀似漫不經心地撫著他的背,“做完之後,感覺如何?”
畫堯醒悟過來,面上瞬時通紅一片,這人、這人竟將這種話問得這般理所當然!
“你……昏君!”
昏君不語,捉了他的手,兩指搭在腕上,好一陣才移開,面露微笑,“很好。”
畫堯收回手,從皇帝腿上跳下,留了個背影給他, “誰管你好不好,我要睡覺!”
待人離去,皇帝淡笑著收回目光,垂眸翻開奏摺,繼續批閱。
翌日,早朝。
金鑾殿上,氣氛頗有幾分沈悶。
原因有三。
其一,皇帝臉色不好,其二,左相臉色也不好,其三,右相臉色更不好!
三人像約好了似的,這都是怎麼了?
基本不上早朝的右相突然出現在這金鑾殿上,還擺出這樣的臉色,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眾官員心下各自揣測,雖有疑問,卻都默契地靜立著,眼觀鼻,鼻觀心。
實則未出什麼大事。
皇帝臉色不好是因精神不濟,左相臉色差是因病熱侵體,至於右相嘛,就複雜了些。
其實,右相大人的臉色一開始是不錯的,畢竟埋藏心底許久的渴望終在昨夜得以一嘗夙願,雖是以令人萬分頭疼的方式,卻也抹殺不掉那人已然徹徹底底屬於他的事實。
這不錯的臉色在望見皇帝時便略略有些不好了,待視線不經意一掃便在人群中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面色刷地黑下來。
若離得近些,又看得仔細些,便可看見他額上隱隱跳動的青筋及袖中緊握到微微發顫的手。
昨夜不告而別,知他不願見他,遂遣了小廝帶話至他府中,要他今日莫要上朝,好好在家養傷。誰料那人竟不當一回事,甚至無視朝堂之上的品階順序,舍了列首隱到後位,特意與他拉開距離。
竟拿自己的身體賭氣,這可不符合那人的一貫作風。
就非要與他唱反調不成?真真是氣煞他也!
譚容弦筆直站立著,神色默然,看上去與平時一般無二,無奈那過於蒼白的臉色仍是出賣了他。
身上一會冷一會熱,腰部以下幾乎失了知覺,眼前陣陣發黑,不過是憑著一股不屈的毅力勉強支撐而已。
至於為了什麼,卻已沒有多餘的力氣思考。
“言道,天下財賦半在江南,天下之水半歸吳會浙西及蘇淞諸郡,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