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的話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胤禩此刻只覺得渾身冰冷。
他沒有再動,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那樣靜靜的站著,不再多發一語。
“誰在裡面?”外邊巡邏的侍衛發現了裡面的動靜。
沒一會,門就從外邊被開啟了。
“大膽,居然敢擅闖坤寧宮,八……八阿哥?”領頭的侍衛話沒講完,見是胤禩,驚愕道。
眾人回過神來,連忙跪下,起身道:“臣等給八阿哥請安。”
胤禩緩緩的從火盆前起身,溫溫的笑道:“起來吧。”
“八阿哥,怎會……”領頭的侍衛掃了眼胤禩的四周,這明顯不正是在拜祭死人嗎?不解的問道。
“今日是已故皇八女的忌日,佟母妃已經不在了,四哥現下也不在京城,皇阿瑪操勞國事,所以我來給她燒些紙錢,以告慰皇妹的在天之靈。”
胤禩還是那樣笑著,但無端讓人覺那得笑容裡帶著強烈的落寞。
那群侍衛一陣感慨,記憶中好像是有這樣一位格格的存在。
“你們下去吧,不用在意,就當這裡沒人。”胤禩有蹲了回去,衝他們揮手。
“喳。”眾人退了出去,又將門關好,彷彿沒有來過一般。
良久,胤禛從一旁的帳後出來,到火盆旁蹲下。
“節哀。”半響,胤禛只說出這兩個字來。
胤禩微微怔了怔,雖然掩飾的極好,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的失態,但他任何一個表情變化還是被對方收進眼底。
胤禛伸長手臂想將人擁在懷中,卻硬生生的在半路停下。
從小額娘就很疼愛自己,他對那個出生不久便離去的皇妹一直心存愧疚。
內心本十分不安的自己,在看到他進門的那一刻,便得到了救贖。
如果這一刻,擁抱他的話,是不是也等於給他的心加上另一套桎梏呢?
他們其實都很害怕失去身邊的人,卻又總是不停的再失去。
一時靜默無語。
二人只是機械化的將一旁的紙錢丟進火盆裡。
心下卻是滿滿的。
從那射進房內的陽光可以顯示出,差不多快到正午了。
胤禩起身,沒說什麼,向外走去。
推開房門,不遠處湖面上一陣微風吹來,風吹在臉上有提神的感覺,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很多。
“既然四哥有法子自己進來,定有法子再自己出去,如此小弟便不再打擾,告辭。”說完,不等胤禛回應,抬步離去。
剛才的一切,仿若曇花一現,永遠地消失不見,不知為何,胤禩只覺得有些許黯然,淡淡的惆悵湧上心頭。
“我喜歡的一個人啊,不是很聰明,但又偏偏喜歡自作聰明;不是很善良,偶爾還喜歡假仁假義;沒什麼能力,又偏偏有的時候有愛擺出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你說我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人呢?”
“臭十三,你……”憤恨的聲音,“既然她一點優點也沒有,那你幹嘛還要喜歡她。”
“我也不知道,就連她的缺點我都覺得好可愛。”
……
從胤禩這個方向看去,烈日陽光的樹蔭下,緊緊相擁的兩個人。
很美。
胤禩會心一笑,向神武門的方向走去。
胤祥放開琉敏時,眼角不經意的瞥見離去的胤禩,若有所思的望著面前雄偉的坤寧宮。
四哥……
第六十八章
同年六月底,大阿哥胤眩��陌⒏繰範G,從天津歸來,正式結束了監督永定河工程一事。
次日朝堂,康熙論功行賞。
同時將索額圖以貪贓枉法,不知悔改為由,收回他手中的大部分權利,雖沒有直接貶官,但勒令其在家思過,如無得令,不得擅入朝堂。
康熙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震懾於他的龍威,低頭嚴肅的站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唯恐扯到自己身上。
這個過程中,胤礽一直是抬著頭,挺拔的站著,面上一如往常,看不出絲毫意味,彷彿此時同他無關一般。
大殿上,康熙還宣佈了五日後,由費揚古、伊桑阿考試眾宗室子弟的騎射,並會親自到場觀看。
下朝時,太陽才剛剛升起沒多久,空中仍有著幾許涼意。
“八哥,出城騎馬去。”剛出朝堂沒多久,在一旁等了許久的胤禎興沖沖的跑了上來,笑嘻嘻道。
“恩?”胤禩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