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秦雅進了裡間換衣裳,收拾停當後出來,剛要出門時外面傳梅夫人來了,秦雅心下一陣厭惡,待要不理又怕讓人說自己一看孃家倒了就開始撇清干係了,只得忍著點點頭:“讓她進來吧……”
梅夫人一路哭著進來了,秦雅皺眉道:“嫂子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
“你哥哥讓人押到督察院去了,我還怎麼好好說話……”梅夫人一行哭一行說,將之前事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不住哽咽道,“我不過是一介婦人,聽了這話就慌了神了,哪裡還有什麼主張,只靠著姑奶奶給拿個主意吧,若你哥哥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秦雅聽了這話心中更添煩躁,蹙眉沉聲道:“還沒如何呢,嫂子說這些死不死活不活的做什麼?!”
梅夫人見秦雅面色不佳不敢再哭鬧,低聲哽咽道:“你哪裡知道我心裡有多急呢……”
“你急別人就不急了不成?”秦雅端起茶來抿了一口低聲道,“我都知道了,你先放寬心,在府中好好待幾日,不要出去亂求情,穩住了家裡就好,過幾日自有個是非清白出來……”
梅夫人不知秦雅之前跟章雲烈已經商議過了,只當她不經心,竟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將自己打發了,心中更著急,放下帕子往前坐了坐急道:“那怎麼行?如今昱兒他父親他舅舅都在督察院關著,我在家裡哪裡坐得住……”
“坐不住也沒別的法子了。”秦雅見梅夫人如此不看事索性也就不顧忌什麼了,直接起身道,“嫂子只管好了家裡人,哥哥出了事,難免家下奴才們起了別的心思,嫂子要小心,我這還有個要緊的事要出去,就不送嫂子了……”
“哎呦姑奶奶,你哥哥都被抓起來了,你還有閒心出去逛?”梅夫人心中還憤懣之前秦雅袖手梅府的事,見秦雅在秦斂的事上也不甚上心忍不住出口帶刺,“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
秦雅一聽這話心中大怒,杏眼立起厲聲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原來嫂子是來教訓我的……呵呵,我沒問你孃家帶累我哥哥,你倒是敢鬧起來了!我也是白操心了,好言勸了你這半天,你半句沒聽進去還想尋我的不是,就是我真不好也輪不著你來訓斥!雲烈!還不送送你岳母!”
梅夫人只當秦雅根本不在意,當即大哭起來:“牆倒眾人推,我如今是誰也指望不上了啊……”
秦雅額間一突一突的疼,她不是不想跟梅夫人說清楚了,只是怕這蠢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聽了自己的話獨自去尋秦晏,到時候真惹惱了秦晏就一點轉圜之地也沒有了,秦斂是她親哥哥,她怎麼會袖手旁觀!秦雅被梅夫人氣的肝疼,轉頭罵梅夫人的丫頭:“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扶著你們太太回去!”
“姑奶奶彆著急撇清干係,貴府且站得穩呢,那火一時燒不過來……”梅夫人抽抽噎噎的還不忘諷刺秦雅幾句,又道,“我來一趟,姑奶奶都不讓我見見珍兒嗎?他爹下了大獄,還不知出不出得來,也讓我那苦命的閨女知道知道啊……”
“這些事你跟她說什麼?!”秦雅恨不得直接將這蠢婦轟出去,怒道,“她能幫上什麼忙?還嫌現在不夠亂嗎?!”
梅夫人只是不住嗚咽:“姑奶奶是想瞞到哪一日?這事瞞得住嗎?還是怕珍兒也拿這事來求姑奶奶?姑奶奶放心吧,珍兒跟我不一樣,不想我這樣痴心待人,把什麼人都當親骨肉……”
秦雅按捺這半日終於忍不住了,厲聲怒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真當我好脾氣的,來拿我撒氣不成?都愣著做什麼?還不送她出去!”
梅夫人見秦雅是真急了也不敢在說什麼了,拿著帕子不住的抹著眼淚灰溜溜的扶著丫頭們出去了……
秦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頭低聲道:“我們也走……”
秦雅縱是心裡惱怒梅夫人也不能不顧秦斂,出來上了馬車一行往城外去了。
城外別院中,秦晏倚在榻上看話本,荊謠趴在秦晏腿上玩一個九連環,暖閣中熏籠裡的銀霜炭上鋪著幾塊冷香餅子,正緩緩的燃著,清香宜人,閣子裡靜的很,只聞荊謠手中金環清脆碰撞之聲,秦晏看了看一旁的時漏輕笑道:“這可快一炷香的時間了,你還拆不拆的開?”
荊謠一聽這話更著急了,連聲答應著:“來得及來得及……”
秦晏放下話本倚在軟枕上含笑看著他,剛兩人打了賭,賭荊謠用一炷香的時間能不能將這九連環拆開,賭注嘛……秦晏輕輕撫摸著荊謠的後背輕聲笑道:“不急,拆不開也沒什麼……”
荊謠聽了這話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