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風掩飾的笑了笑:“你長得很像君煜。”
“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認錯人了。”傅君勉轉身:“走吧,先去添衣,再去用膳。”杜風尾隨而去。
他很想說自己不冷,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以前手腳冰冷的自己卻在這個大冬天裡暖烘烘的。
來到用飯之處,便見上官謹兒正在溫酒。那的確是一個惠質蘭心的女子。只見她身著素色繡梅袍衣,雪白狐皮所作的衣領子。而乾淨簡單的婦女髻上鮮少珠光。
杜風此刻想君煜必定很喜歡這個嫂子。她不僅持家有道,而且還善解人意。再望向那傅君勉,見他輕輕的接過妻子手中的酒,臉帶暖意,讓人好生羨慕的溫馨。
入座後,上官謹兒叫人添了炭火。
“也不知道杜風愛吃什麼,只做了簡單清淡的,嚐嚐合你口味不?”上官謹兒言笑晏晏的看著氣色已好了很多的杜風,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這樣挺好的。”杜風對上官謹兒心生好感與熟絡,說話也不再拘緊。
“那一定要吃多點。”她頑皮的調侃著著杜風,而杜風靦腆的笑著直點頭。一旁的傅君勉對嬌妻寵溺的一笑。
上官亦回望丈夫,並夾了一把肉絲放到丈夫的碗裡。
這樣的夫妻倚旎溫情,杜風看著有點眼紅。曾經他也幻想過無數這樣與愛人同榻同桌的情景,但現在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又或許太過奢求了。
“昨夜邊疆告急,韃子來犯。我要立刻領兵前去,杜風,可能招待不周了。”傅君勉生性耿直,本來說這話沒多大含意。可這情理杜風自己知道,這當家的一走那他就不能留在只有女主人的宅子。
杜風略加思索,出口道:“現在深冬酷寒的,不是應該休戰的麼?”
聞語,傅君煜心中微驚,這杜小子不只是個吟詠作畫的逍遙主兒。“是啊,那你覺得是什麼原因會讓他們不顧天寒地凍的勞兵傷卒呢?”君勉有意考他,直直的把目光投向杜風。
這幾年蠻夷之地天災連連,亦被逼退了幾百裡。與其說韜光養晦,不如說是山窮水盡。
“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斷糧。”說完杜風探去目光向君勉求證。
“沒錯,他們的目標是糧草。”君勉流露出讚許的目光,銳利的眼睛向上鉤了鉤。
“那你們打算以靜制動嗎?”杜風搓搓手掌,眼底裡雀躍著興奮的光芒。
傅君勉嘆了口氣,“因為積雪堆山,倘若雙方兵刃相見,那只有兩敗俱傷。”
“所以就等?但狗急了也會跳牆。我們應先下手為強。”
“此話怎講?”傅君勉有些期待這個曾經覓死的羸弱男子到底在想什麼。
“雪,是我們最好的武器。”水與火在戰場上出現無數,此謂充分利用地利。而雪,亦然。
“別忘了他們也會想到。”這外問題,君勉倒上忽略了。他一直視自己計程車兵超越他生命般重要。他可以允許自己死在敵人的兵刃下,但決不允許生命冒險於大自然中。畢竟對於大自然來說,個人力量實在太渺小了。
“但著急的是他們!”
上官謹兒看著杜風瞪大的杏眼,睫毛微微顫動。波光的眸底下興至極。她知道杜風在才藝上極具造旨,可是沒想到他對戰術的運用亦有獨到見解。上官謹兒也讀過關於兵法之類的書籍。她覺得杜風所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這她那英勇驍戰的丈夫會做出判斷的。側目而視夫君眼中亦略帶激動之色。
如果可以的話,傅君勉真的想把蠻夷一舉趕回他們老窩。
“所以……傅大哥,我可否隨你去邊疆?”杜風小心翼翼的問出口。此話也斟酌已久。去見識那蒼茫廣闊之境,如虎氣吞蠻虜的壯志豪情,可謂真的重生了。馬革裹屍或是屍塵隨風該是何等的自由天地。
“你可知大漠兇險異常?”上官謹兒與君勉驚詫的盯著杜風。
杜風狡黠一笑:“上官,你可是怕我給傅大哥惹麻煩?”
上官無奈搖頭,這杜風連斷腕都敢做了,現下至少有讓他戀生的地方,這未必不是件好事。
“如果杜風助我,亦好。”
君煜,我現在留在你大哥身邊,就像你小時候一樣……
一杯溫酒下肚,杜風只覺全身燥熱難耐。以前亦喝過無數佳醇,都沒試過如此的不勝酒力。難道皇家的東西就厲害些?
只見那花樣浮雕爐中獸炭已燃盡,杜風依然扯下了棉製領子,不敢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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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