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在八九月份來,那時整個河澱都鋪上花絮,風一吹很美,而且還可以吃到新鮮打上來的魚。
南宮蓮望著一片剛染綠的蒹葭出神,她想不到慕容劍這麼驕傲的人竟會蝸居在此,她可不就是始作俑者。
小舟穿過一叢叢蘆葦,終於見到了一方青竹砌的屋子,先聞得悠悠簫聲,如泣如訴,縷縷愁思纏綿。
奏曲之人選了簫已是悽然,如此更知心境難靜。
杜風望向他的蓮姨,只見她亦是滿目悲情,三十多年,他根本不能體會那是怎樣一種等待,不過往往等待就是該死的尊嚴造成的。
有時愛和恨就像一對孿生兄弟,相貌與性格都極像,混淆了也不曾發覺,那麼的自以為是的堅持下去。
杜風一行五人走上石堆階梯,剛好一曲畢,持簫的人慢慢轉過身來,清癯身姿,粗布衣,兩鬢微霜,雙目波瀾不驚。
“來了。”就像對約定對奕,好友來赴約那般平靜。
歲月催人老,伊人醉往昔。南宮蓮兩行清淚落下,他老了許多許多,與印像差得好遠。
“我找不到你。”如果沒有遇到你,你應該坐享兒孫福,如果沒有種上糾纏,你也不會衰老如此的快。但是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只是愚蠢的人為自己找的藉口。
“當日是我不守承諾,現下你說的還算數麼?”南宮蓮痴痴的望著昔日戀人。
慕容劍沒有答話,身姿依然直筆。
南宮蓮笑了一下,拉過杜風,換上平日不羈口吻:“這是我的可愛孫子杜風,我把那隻火蠱弄到他身上治病去了,可現下又不得用你身上的冰蠱來將它引出,反正你也受夠了……總之我對不住你,不過打嬴了,我就要你身上的蠱。”
她嫁人了,那麼的瀟灑活著,而自己卻在此怨恨,真是可笑。
“種下是你,現下想拿回亦是你,南宮蓮,你真想得周到。”慕容劍嗤笑,握緊了拳頭,“你走,我甘受此苦。”
當初自己在江湖小有名氣,亦剛娶嬌妻,日子可謂一帆風順,可遇上這個妖女,把一切都打亂,為了不累家人,只能隱姓埋名過日,怎能不恨她。
南宮不想與他鬥旋,向前不卑不亢道:“慕容前輩,慕容世家一直在江湖上頗負勝名,可是如今慕容當家教異無方,竟做出勾結外黨之事,想必哪方皇子主天下也不會饒他。”
杜風詫異的望著南宮,不想他竟是拿出這些事威脅慕容劍,不過對於一些固執的人,這未免不是好方法。
“你亦姓南宮?”慕容劍將目光投向南宮。
“是。”
“好,南宮蓮,開始吧。”他豈不知冥香谷厲害,自家兒孫不爭氣,可是自己離了他們那麼久,都是自己的過錯。
不準用旁門左道,不準請幫手,不準言而無信。她打嬴了,慕容劍就答應她一個要求,若她輸了,就要永遠消失在他面前。
可是她南宮蓮就是無恥得很,把三個“不準”都破了。
南宮蓮凌躍而起,直逼慕容劍,來勢如破竹,快而兇狠。慕容劍一腳點地閃身,竹簫破她掌風。身如飛燕旋身向空中去,南宮蓮在後緊追。
兩人停在空中對視,衣袂飄飄。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無論誰輸誰嬴。
只要打敗了冥香谷,他就能做盟主,父親是這樣告訴他的。後來有一個小丫頭也這樣告訴他,這個小丫頭還騙自己說她是冥香谷谷主,他還不信。小丫頭死纏爛打,弄得他焦頭爛額。可竟真的打不嬴她呢!最後才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她耍賴用些小手段。
不過當遇到真正的冥香谷谷主時,讓自己身敗名裂,不過他承認自己渺小若海中砂。
這次他要嬴,帶著她給自己的痛苦。怨恨充斥心頭,凝聚力量手中竹簫。
南宮蓮沒有閃躲,背部硬生生的接了他一棒。
最後一次,讓他嬴。南宮蓮失力身體往下落。
“蓮姨!”杜風大喊,在南宮懷裡掙扎著,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非常的不好。
南宮剛想運氣托起南宮蓮,南宮蓮卻對他擺擺手,南宮只能作罷。
這個慕容劍還真的不留情,落到地上的南宮蓮捂著心口喘息不已,卻是想著當初整他也夠本了。
“我不知師兄會去找你的……”血從嘴邊蜿蜒而出。
慕容劍胸脯急劇起伏,發出的聲音暗啞沉悶。
“你又騙我。”
“這次真的沒有耍賴了。”南宮蓮笑了一下,半立起身子舉起手掌快速的拍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