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也是個大笨蛋,教人法術也不把前因後果說的明明白白,只說什麼法術反噬,究竟會反噬到什麼地步也不講清楚,害他預料後果不足,弄巧成拙!
凌寒曦牙根癢癢的,有想咬人的衝動……只是別說咬人他連一絲的面部肌肉也動不了,空餘恨,結論:利息加倍!
單純的陛下啊,你當自己的眼淚是靈丹妙藥嗎?就這樣一個勁地流個不停,喂喂,我衣服上的汗已經夠難受了,拜託你不要再這樣加水了好不好?
凌寒曦覺得十分頭疼……那眼淚似乎積蓄了太久,味道竟是那般的苦澀,從口中直滲入心底。結論:他這種眼淚的滋味這輩子都不想再嚐到了!
是的,表面看來神智已失,離死只差一口氣的凌寒曦實際上卻處於一種十分奇異的清醒狀態,他能十分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力從自己的身體中一點點地流失,卻對這種狀況束手無策,無力支配身體的任何力量。一向很能隨遇而安的他在確定了自己對這種狀況無能為力之後,乾脆就不做任何的努力,反而胡思亂想了起來。
可是很快,他便遇到了令他無法安之如素的狀況,相對於逐漸喪失了感應力的身體,他的靈覺卻愈發的敏銳了起來,甚至達到了代替肉體的感知力的程度,不,應該說在某些方面明顯超過了肉體的感知力……只是這一點卻份外地令凌寒曦欲哭無淚……那陌生的感覺如果自己沒有弄錯的話應該叫……痛!!!似乎為了彌補肉體對痛覺十七年的缺失,這種感覺格外深刻地作用在對疼痛沒有任何準備和免疫力的神識之上,這種彷彿要將神識生生地要從骨血中剝離出來的撕裂感讓他深刻地體會到
‘撕心裂肺’和‘刻骨銘心’是什麼滋味。這時,他恨不能自己的神識變得和身體一樣麻木,可惜,疼痛卻只令他更加的清醒敏感。而且神識與肉體不同的是,只是一抹意識的神識無法象肉體那樣利用叫喊或其它的方式來發洩這種痛楚,只能生生地承受著,現在對他而言徹底的瘋狂或者徹底的消失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奢望。
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泰山崩於眼前變不改色的他也不得不對這種疼痛投降,第一次認真地分析起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來。
可是不斷加強的痛楚令思維能力不斷的減弱,他能感覺到神識被兩種以上的力量撕扯著,痛苦令思維繃成了最緊的弦,好象隨時都會繃斷,他不知道這根弦繃斷之後將是什麼狀況,也許是真正的死亡,但也許是更加糟糕的結果,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沉重了。
嗤,不祥啊……似乎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呢……
思維出現了若斷若續的斷層,痛楚的感覺幾乎要佔據整個神識。
放棄吧……
放棄什麼呢……明明連死亡……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沒有……放棄呢……
撕扯著神識的力量越來越強,意識越發的迷糊了,疼痛如海濤一般一浪高過一浪的席捲著殘存的意識。
不行……不可以放棄……
死亡……無所謂的啊……
只是在死亡……之前……在確認神識……和身體確實……死亡之前……
除了自己……什麼都不可以……支配……操縱……自己……
即使……疼痛……也……不可以……
他竭力繼續自己的思維,他可以接受死亡,但他極度討厭無法掌控的情況發生,絕無法忍受自己被瘋狂的疼痛支配,他十分清楚被沒有意識的力量支配那將是多麼不堪的結果。
呵……成為……無知無識……的殭屍……還真是不……符合……自己……的……審美……觀念啊……
不知該說是苦中作樂還是純粹的自嘲,但他對自己還是笑得出來這一點還是非常佩服的。
撕扯著……神識的……
反噬力……還有……
母親……生命……封印……
巫家……的血……抵抗著……咒術……
必須……融合……或者……消除……用什麼……什麼……方法……
斷斷續續地他盡力思考著解決的方法,肉體的力量已經消失,精神的力量除了疼痛對抗也所剩無幾,還有什麼力量可以消融那三種撕扯著自己的力量?只是消融而不是與之對抗,他現在的神識絕對經不起四國大戰,他艱難地思考著。
反噬……消除的話……
封印力量……會平靜下……來……
血……會吞蝕……咒術……
封印……和血……融合……
融合……需要……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