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拂逆他絕望悲愴的命令,清昭踉蹌退入殿中,只是朱雀冷冷一笑,手中的劍光更盛了三分,不過是一道宮牆,難道還能擋住他神劍之威嗎?這小小的妖物也忒地小看他了!
顧延風深深吸了口氣,雙手飛快地變化著法決,防守的氣罩已經被他盡數撤去,他毫無防備地面對著朱雀的劍光,他現在只是在賭,憑著那些人的驕傲應該會允許自己將這套法決盡數發出,雖然他並不清楚以自己的能量,能夠給對方造成多大的傷害。
如他所想的,朱雀冷冷看著他的舉動,並沒有搶先動手,而是抱劍凝神等他先行發難。
凌寒曦於半空中看著雙方的對峙,唇邊微露出一抹笑意,三神比他想象的更為愚蠢,太久的歲月傳承令他們忘記了血族真正的力量,雖然聖力恰巧是他們的剋星,但並不表示,以他們這種半吊子運用力量的傢伙可以毫無損失地承受住直系血族的拼死一擊。看來,事情正向很順利的方向發展。
一股熟悉的力量從遠方飛快地趕來,他頭也未回,傳聲道:“你來了?”
天風停在他的身側,同樣隱住了身形,傳聲說道:“我已經讓師兄將嶽清峰留在他自己的府邸了,修真門除了在這裡佈陣的三百名弟子外,還有兩百餘人被派到了修華殿保護陛下。”
“嗯,雖然魔門的人守在那裡,但修真門也去的話,我比較放心一些,老風子,你想得果然周到。”凌寒曦點點頭笑道。
天風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知道勸你也不會聽的,只是就算為了小皇帝,也拜託你今天不要冒險行不行?”
凌寒曦沉吟了一下,才說:“下面那三個傢伙可不是易於之輩,單打獨鬥你和天逸師兄多半是要吃虧的,而若讓他們結成戰陣,修真門精英俱出也未必能留得住他們。”
天風微一皺眉,很是不服。但話未出口就已經被凌寒曦給堵了回去。
“聖門的事情我比你清楚,你們修真門的事情我也遠比你清楚得多,所以你不必和我爭辯了!”他如此堂堂正正地下了結論,天風鬱悶不解地看著他,實在想不透這樣毫無理由的自信他到底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凌寒曦也不解釋,這其中的淵源反正是理也理不清楚的,只是看著下面的對陣,那朱雀託大非要看人家出什麼招,估計有熱鬧看了。
顧延風身體中散發出的紅光漸漸收斂了起來,但空氣中的血氣卻越發的濃重了,凌寒曦挑挑眉,輕笑:“血行天下,他居然會血行天下,老瘋子,你讓修真門的人準備好,我們今天要趁火打劫了。”
天風拋開心中的疑問,先去佈置修真門的人手,打算了結了這事後再好好找個時間盤問盤問這小鬼,看他還藏有什麼秘密。
顧延風猛得睜開眼睛,輕喝一聲,朱雀突然感到什麼從體內被抽離了出來,而旁觀的白虎玄武也同時驚覺,一團血霧猛然在他們之間炸開了,就算是他們自信滿滿也忍不住心中一驚,立刻掐決驅霧,可是那血霧僅僅沾身便立刻消散,除了在他們身上留下些微的汙跡便沒有任何的作用。
“妖孽,你也是黔驢技窮了……”血霧剛一散去,朱雀立刻喝道,因為剛剛的吃驚所以感到一種被捉弄了的羞惱,他揚起劍,心中已有將對手一擊斃命方能解心中之怒的想法,只是話未說完,血霧對面的敵人的模樣卻令他再度吃了一驚。
此時顧延風手中不知從何處得來一柄赤紅之劍,劍的樣子竟有幾分與他手中的劍相似,卻透著妖異之氣,而且在劍柄之處又多了一枚黑白之色的太極圖案。朱雀隱隱心中有些不安,不知為何,那劍光竟令他心頭髮寒,而顧延風除了身上的血跡依舊之外,卻不似方才的虛弱之象,竟象換個人一般,與自己森然相對。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劍氣已經臨身,一時措不及防之下,胸口的衣衫竟被割開了一道半尺左右的裂痕,雖未見血,已足令朱雀三人變色,且這不說這一劍之威竟令朱雀躲避不及這點,單就他手中之劍割裂衣衫已令他們不敢再對此人有任何的輕敵,需知他們身上的衣衫雖看似輕薄,卻實為他們的戰甲,是用千年玄金合上從天外之石中提取的銀精為絲再加上他們的元神之血而煉製而成。平素漫說是一柄利劍,便是那普通的神兵也未見得能斬斷他片線只縷。如今,那顧延風竟似信手一劍便令衣衫破裂,這究竟是那妖劍之威還是他真正的功力的確如此厲害呢?
他們三人百思不得其解,卻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了,玄武擎出一枝短矛,白虎雙手中亦多出一把巨劍,俱在體外佈下防禦真氣,凝神與顧延風對峙。
顧延風一劍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