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此乃用兵大忌。不如,讓駐守東邊邊境的右將軍董威領兵平叛,畢竟上次也是董將軍前去的廣陽。”
群臣們聽姜寧如此一說,也覺得大有道理,紛紛點頭。
秦烾望向低著頭的戰星取,道:“戰愛卿可有把握節制這三郡軍隊?”
戰星取抬起頭,只是重複:“臣懇請陛下,讓臣前去征伐逆賊。”
鄭原看秦烾面上似有猶豫,立即從文官一列列出,跪倒在地上:“臣也懇請陛下,讓戰將軍前去征伐逆賊。”
眾臣聽丞相之言,便知鄭原另有打算,皆跪下,高聲道:“臣懇請陛下!讓戰將軍前去征伐逆賊!”
發下御召時,秦烾深深地看了戰星取一眼,而後道:“愛卿這一路多加小心。”
戰星取跪下道:“陛下之言,微臣自會謹記於心。”
☆、錦囊
當夜,戰星取就被秦烾叫到了承明殿中。
一杯碧波酒,被潔白修長的手指從烏黑色的案面上緩緩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戰星取將目光從那手指上移開,轉到秦烾略顯疲態的臉上:“陛下,您這是?……”
秦烾執起自己面前的酒盞,仰頭飲盡,而後道:“這一次,真的要保重啊。”
戰星取笑了笑:“以前我出征的時候,哪仗不是九死一生,也沒見陛下如此擔憂過。”
秦烾搖頭:“不是,那是以前。自認識你以後,我才知道,原來在這世上還是有人能不因我是皇帝而來真心待我的。”說著,他又是向杯盞中倒滿酒液,飲盡後,聲音愈顯醺然,“你雖說多半時候在我面前甚是無禮,但是這也算是赤誠相待。”
戰星取知道這恐怕是皇帝的雛鳥情結犯了。
秦烾在剛出生的時候就沒了母妃,雖說有先帝疼愛,但是先帝卻是一位荒唐的主兒,秦烾怕是沒享受過什麼真正的父愛。
現在,有個人對他真誠些,不那麼虛偽,他就感動得不行。
戰星取看著秦烾眼神渙散,知他已是醉了。
秦烾一手支撐著下頷已然入睡,戰星取也不忍去打擾。
他不知自己對秦烾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情感。
是忠誠?
是憐憫?
是莫逆?
……
亦或是戀慕?
愈想愈是不明白。
戰星取湊在秦烾的耳邊慢慢的說道:“若我活著回來,我就忘了你,你也忘了我,我們此生只是君臣;若我因你而死,那你這輩子都要記著我,不許把我忘了。”
言罷,站起身,走到了門前。將要出門時,卻還是轉過頭,不捨地看向秦烾——
他已經從睜開了眼睛,迷離地望著戰星取,彷佛對剛才的事情毫不知情。
戰星取有些驚慌,但還是乾澀地問著:“陛下,你剛才有聽到嗎?”
秦烾蹙眉,搖了搖頭:“什麼?”
戰星取咧開嘴,嘿然一笑:“不,沒什麼。”
戰星取離開承明殿後,秦烾輾轉難眠。
在閉著眼想了一夜心事後,終於忍耐不住,從榻上翻下來,走到窗前,卻看到天已微亮。
遠處東方天際漏出幾縷光線,紅日漸漸地顯出一角。
飛鴻翩躚,刺破蒼穹,掠過綺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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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戰星取未至石邑,反而繞道行軍,一路北上,抵達靈丘,阻止岷崗義衛向齊哲等叛軍增援。
封華諸軍死戰,已奪回東垣,且趁勢渡過沱水,一舉拿下靈壽、苦陘。
總之,形勢大好。
此時,戰星取所駐營地。
“現下,大雪已停。明日,我們就延大道而行,前至行唐,與封華將軍夾擊叛軍而後一路東,轉至易下,渡過易水,直搗叛軍老巢——薊縣。”戰星取看著帳中所懸掛的地圖,捏著下巴向都尉戚寧將他的計劃娓娓道來。
戚寧點頭:“末將現在就派斥候去靈丘行唐一路探察。”
戰星取拿了令箭交給了戚寧,隨即轉過身繼續在地圖上研究了起來。
有一人莽撞地闖入了帳中,未等戰星取發怒,來人就舉起一個包裹,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庶長前將軍……戰星取快請接陛下密令!”
戰星取瞪大了眼睛,立即跪下拱手低頭:“微臣在。”
來人是秦烾的傳令謁者,戰星取卻看那人有些眼熟,只聽他高聲道:“卑職見過前將軍,此次卑職前來只是為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