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運籌帷幄之中,終決勝千里之外……”
“來人……”呂德權尚未聽完,便咬牙切齒地道:“爾等不服我號令,妄議軍政,不調兵甲!該當何罪?”
“公子,公子!三千兵甲您現在要末將去哪裡找?”
“不遵號令調兵甲者,斬!”
漢中守軍剛剛在於聯軍中路先鋒隊的交戰中,拋了頭顱,灑了熱血,如今剛回到營中,等待他們的不是戰功封賞,而是自己人的屠刀。他們的鮮血飄散了,那血腥味道,從陣前一直飄到敵陣,一直飄滿了漢中全郡的守軍。
雍馳在大帳中看著戰報,對聯軍勢如破竹十分滿意,丟下戰報,他嘲弄地笑了笑:“豎子!”
只見那戰報上明白寫著,三位跟隨呂德權守漢中門戶的兵統,在陣前被冤殺了——由是軍心大潰!
雍馳所帥之聯軍前鋒部得了訊息,星夜來襲,呂德權帶著人潰逃如奔。
漢中門戶,由此大開。
而與此同時,哀鴻飛遍了漢中各地,一時間,郡中皆震,無人不心寒。在出龍山下的古驁此時亦接到了信,懷歆在旁問道:“如何?”
古驁站起身,披上戰甲,對懷歆道:“時機,到了。”
懷歆一愣,忙把放在一邊的雕花短劍拿起,遞給古驁。這柄劍乃是懷父贈與,後來古驁交予梅雋,梅雋離開時,又掛在了牆上,下面拴著那副‘就此別過,望君珍重’的信箋。自那時起,它便被古驁收回,佩戴在腰間。
古驁接過了劍,懷歆快步小跑出門,又立即去尋人,去給古驁牽馬。
出龍山下一時間聚集了兩百田家青壯,都是這些日子古驁與懷歆兩人擇選而出,平日便在村中以行伍操練。
古驁此時便下令給每人發了刀劍,整裝齊備,一行人星夜向郡城趕去!
月色撩人,行軍之中,人人手中皆舉起火把,隊伍隔肩而列,蜿蜒在山間,古驁回頭望去,宛如見到了一條盤踞於野的火龍!
出龍之山,勢如其名。
行軍甚疾,烈風割面。
一路之上,縣中隘中各路漢中守軍,但凡見是古驁,皆開關放行。有人甚至率眾加入了隊伍,與古驁作禮道:“二公子!”
沒有通關銘牌,亦沒有通行文書,隊伍卻越聚越多,一路浩浩蕩蕩地趕到了郡城之下!
綿延數里的火把,照亮了夜空,亦照亮了人心。
郡城樓上,田榕在夜色中現身,他對古驁招了招手,古驁頷首示意,田榕又對身旁守城將領說了幾句話,漢中郡城的大門,就此開啟!
打著火把的軍隊,如洪水一般傾瀉入了郡城之內,戰馬嘶啼之聲零落響起,眾人的步伐沉沉,敲動著每一塊石階,迴響在城中的街道上。
與此同時,支援古驁的部隊從四面八方聞訊趕來,五萬兵甲陸陸續續進城,一時間齊聚了郡府。他們將古驁奉在了中心,團團圍住了郡府。
“二公子!”
“二公子!”
“二公子!”
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古驁身後是無數的火把,如照亮的天際一般熊熊燃著烈光!
郡府守衛的兵甲悄然無聲息地站在那裡,古驁輕輕抬手,示意身後不再出言。身後的喝聲漸漸落了下來,古驁翻身下馬,疾步來到門前,對守衛道:“我等,要見呂公子。”
話音剛落,門中卻走出了一位虞家部曲。古驁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之前虞君樊遣至,陪著自己遊歷諸郡的那位。那虞家部曲走到古驁身前,躬身道:“請二公子入內相商,不可攜兵帶甲。”
那部曲的聲音剛剛落下,身後幾位兵統便大聲道:“讓大公子出來!讓大公子出來!”
懷歆此時,亦翻身下馬,火光照耀出他纖細的輪廓,在暗夜中顯得朦朧,他上前一步,拉住古驁道:“驁兄!有詐!”
古驁轉過身,看著身後萬千雙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在暗夜裡,它們被火焰點得明亮。
古驁朗聲道:“我今日來此,是為漢中而來,為寒門而來,並非為一人安危而來,我這就入內去見兄長!諸位等我!”
懷歆面色焦急,古驁上前幾步要入內,懷歆咬了咬牙,伸臂拉住了古驁的衣衫:“……驁兄,驁兄……你不能進去……”
“我堂堂正正地來,自然堂堂正正地入。”
懷歆死死地攢住了掌中之袖,不放古驁入內,古驁輕握住了懷歆的手,低聲道:“若我進去死了,你為我統帥眾人。若是漢中守不住,可率軍北上出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