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糧來濟民?今年的糧本來就沒收上來多少,如今還要濟民,那用的可都是虎賁和奮武,還有朝廷命官的餉糧!這是動搖國本吶!”
“你說呢?”雍馳又問向另一人。
另一虎賁將領道:“民沒有糧,無非就是變匪,江衢廖家那位王世子不是善剿匪麼?讓他去剿便是。不過他江衢今年,怕也是糧不多了罷!”
雍馳笑了一聲:“就你心眼多,剿匪?剿匪這種事,是能派給廖去疾那種狼子野心之輩的麼?糊塗!”說著雍馳摸了摸下巴:“不過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本王了。”
說罷,雍馳捋了捋衣袍,對那門口的侍者道:“備馬,本王這就進宮!”
☆、第172章
雍馳帶著隨從,跨上烏騅,便隱沒在上京的暗夜裡了。腳下是一條他走過很多次的,通往皇宮的路。可是今日,這條路彷彿分外漫長起來。
雍馳心中還在盤算著如何禍水南引,將流民驅趕到江衢地界的事。正在這時,忽然夜色中剎時閃出了一道白色的精光!烏騅受驚,嘶鳴一聲揚起了前蹄,可是已經晚了。擋在在最前面的是一道絆馬索,緊接著的,便是凌空飛來的一柄飛刃!
飛刃所指,正是雍馳!
“王爺當心!有刺客!”
“王爺!”
左右想搶上幾步,可是尋常馬腳哪裡比得過烏騅,只見雍馳為躲避那飛來的暗器,身子向後仰去,只聽“嘭”的一聲,雍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忽然從路旁草叢中跳出三個黑衣人,舉起刀就向雍馳亂砍去。雍馳忙縱身一滾,甚至還來不及拔劍,就已經被人“刷刷刷”凌空連砍下三刀。虧得雍馳戎馬操練,反應機敏,堪堪避過了這三刀。三刀一落,隨行的王府護衛已經圍了上來,與那三個刺客戰成了一團。
兩個虎賁將領亦趕到了雍馳身側,拔刀抽劍,將雍馳擋護住了。
雍馳站起身,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只見指尖沾滿了血跡,是一條臉頰邊長長的傷口,正在不斷往外湧血。
眼見那三個刺客漸漸落在了下風,雍馳忙道:“捉活的!”
可話音未落,那三個刺客中的兩個已然受傷,牙槽一咬,紛紛都倒在了地上,嘴角浸出汙血,顯然是服了毒了。
還剩最後一個刺客,亦受了重傷,忽衝雍馳喊道:“你這個竊國的賊子!”這氣一散間,便被人連捅了幾下手足,兵器墜地,足下不穩。王府一擁而上,幾下便麻利地卸了他關節,擒至雍馳面前。
雍馳抬了抬手,示意左右揭掉這刺客臉上的面罩,只見露出一張稚嫩的臉。那少年“呸”的一聲朝雍馳吐了一口唾沫:“你這個竊國的賊子!我恨不能為國除了你!”
話音未落,那少年便被人一腳踩到脊柱,腦袋摔在了地上。
“刺殺攝政王,形同謀反,膽子不小啊!是誰借你的這個膽?”
那少年被拉住頭髮仰起臉來,吐出嘴角的汙血:“誰?是天意!皇上去年就該親政了!你一個做臣子的,憑什麼不讓皇上親政?!如今江東大旱,皇上數次要你救民,你不救,你要遭天譴的!”
雍馳冷笑了一聲:“帶回去!仔細的審!”
雍馳捋了捋衣袍,再一次翻身上馬,道:“全城戒嚴,傳本王的口令,虎賁第一營今夜立即進城搜捕刺客同黨,第二營入皇城,守衛皇宮!”
“是!”
上京的夜裡吹來陣陣的涼風,而北地的天色亦早已暗淡了下去,典不識酒足飯飽之後,直接睡在了漁陽郡府中。古驁著陳江安頓好了諸將,這才帶著虞君樊一道,上了城樓。
見虞君樊臉色有些燻然微紅,古驁伸手攬住了虞君樊的肩,道:“醉了?”
虞君樊靠在古驁懷裡,嘆息般地道:“有一點兒。”
“……那我們回房?”
虞君樊笑著抱住了古驁的背:“我不要,我想走一走,透透氣。”
古驁順勢將虞君樊攬在懷中,兩人邊走邊看著漁陽的夜景,虞君樊輕道:“……不知道上京怎麼樣了。”
古驁感受著緊靠的溫度,側頭輕輕地吻了一下虞君樊的側顏。
虞君樊道:“上京那幾家,早就不滿雍馳一人專橫朝綱,再加上太后與雍家離心,如今又收到了皇上秘頒的‘衣帶詔’,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做呢。”
古驁笑了笑:“他們會怎麼做,你不是早知道了麼?”
虞君樊閉上眼睛,彷彿在感受著晚風:“我知道什麼?”
“有幾人對雍家有深仇,又擅武功,是誰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