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罷。”
“朕……”
“寫!”
寫聖旨的時候,皇帝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落在了聖旨上,沾溼了字跡。他知道,這個聖旨一旦頒發出去,他就連最後的羽翼也要被雍馳減除了,之後,他只不過是一個待宰的獵物,被這個名為攝政王的臣子永遠囚禁在名為皇帝的籠子裡。
寫著寫著……他的筆停了下來,倏然,他抬起頭,道:“朕既是皇帝,這件事朕想明天再議,行麼?”
雍馳看著面前穿著皇袍的人,他擺了擺手,虎賁從門外拖進來一個女子,烏髮披肩,正是剛才被抱出去的皇妃,她的脖子上架著一柄閃著寒光的利刃,雍馳道:“你不寫,我就殺了她。”
皇帝咬了咬牙:“你……你欺人太甚。”
“拖出去,殺了。”雍馳命令道。
“皇上……皇上……”愛妃的呼喚與眼淚似一把利刃,刺入了少年皇帝的心裡。
皇帝一把抓住了雍馳的前襟:“……放……放開她。朕寫……朕……朕這就寫……”
雍馳冷漠地看著面前乞求的人,他微一抬下巴,示意虎賁放開那妃子,對皇帝點了點頭:“那你就寫罷。”
詔書上的最後幾個字,是小皇帝不停地顫抖著手臂艱難地寫完的,字跡看上去有點模糊扭曲。最後大印壓上去的那一刻,皇帝像癱軟了一般從案几上滑落坐在了地上。雍馳掃了一眼聖旨,立即將它折起放入了胸口衣襟中,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皇帝的寢宮。
走到門口,卻見太后已經帶著她的太監宮女們來了,正被幾個虎賁押住在門前,她一看見雍馳步出寢宮就喊道:“攝政王,你……你深夜進宮,是為何?”
雍馳笑了笑,指了指臉上的傷痕:“你兒子要殺我,可惜沒殺成。也不想想他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不自量力。”
說著雍馳翻身便上了烏騅,帶著人一路馳出了皇宮:“走!捉拿反賊!”
“是!”
車騎將軍、長水校尉、議郎諸人、御史仇信、太醫太史深夜被擒,牽連九族的訊息傳到北地的時候,古驁正在與虞君樊、陳江等人商討軍務事宜。
古驁先看了密報,隨後將密報遞給了虞君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