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饅頭。
“沒想到你頃刻之間,居然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行調包之計,這不是一個小乞丐能做到的……”沈猶楓腦中一陣暈眩,眼神剎那渙散開來。
“過獎了!”少年邪笑道,“用毒是我的本事啊!”
沈猶楓喘息道:“你……究竟是誰?”
“我嘛……”少年狡猾地眨眨眼,“是隻騙人的狐狸咯!”
沈猶楓正欲再問,卻感到眼前的影象越來越模糊,突覺頭頂一黑,全身一軟便倒在屋頂上不醒人事。
“哼啊!你可真是徒有皮囊,枉稱俠客!”少年撇著嘴拍了拍沈猶楓的臉,輕蔑地一笑:“這屋頂上月色不錯,還能省一夜的住宿錢,沒用的大俠,你就慢慢歇著吧!”
少年嬉笑著把最後一片饅頭扔進嘴裡,正欲離去,卻剎那瞥見了沈猶楓背上的玄鐵寶劍。
“喔——真是把好劍!”他麻利地取下寶劍,面含驚歎之色,伸出手掌撫摩著那墨黑的劍鞘,隨後,他微一用力把劍刃抽出半寸,玄鐵劍的劍刃藉著月色反射出奪目的寒光,只出鞘半寸便令人感受到傲然無雙的劍氣,那少年不禁大喜道:“我的佛祖呀!果然是湛盧寶劍!”
湛盧寶劍通體黑色,湛湛然而渾然無跡,此劍乃是歐冶子耗費畢生心血所鑄,相傳歐冶子鑄成此劍時曾撫劍落淚,因為他終於圓了自己畢生的夢想,鑄出了一把無堅不摧而又不帶絲毫殺氣的兵器,所謂仁者無敵,湛盧寶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那少年細看著湛盧寶劍,讚歎之餘不禁眼珠一轉,邪魅地瞅了眼毫無知覺的沈猶楓,嘆道:“所謂寶劍配英雄,你這麼容易就被迷倒,此劍若被別人擄了去豈不可惜?”少年邊說邊把湛盧劍環在自個兒懷裡,樂道:“好在九兒甚是喜歡這把劍,此劍若在九兒手上,九兒定會善待它,也不至於被奸人奪去啊!”說完,他衝著雙目微闔的沈猶楓做了個鬼臉,縱身一躍,身輕如燕地飛下了酒肆的屋頂,一剎那便消失在南橋街幽深的夜色中。
*********
同一個時辰,一輛飾有飛鷹圖案的棗紅色馬車正沿著燕城東面的皇家通道賓士,車伕全身灰衣,頭戴斗笠看不清模樣,馬車直抵大宗皇宮,在宮側的雙闕門前急急地剎住,路面留下兩道深深的轍痕。
“籲——”未待馬車停穩,那灰衣男子已嗖的飛身而下,高聲道:“開城門!”
“來者何人!”雙闕門的守夜侍衛一聲斷喝。
“速稟萬公公!墨臺盟主有密函相傳!”灰衣男子湊近侍衛耳邊輕聲道,語氣卻異常凌厲。
“是……是!”眾侍衛聞言,慌忙開啟城門,灰衣男子躍回馬車揚鞭而去。
禁宮深處的鶴香軟玉閣煙霧繚繞,一個身著錦緞華服的中年宦臣側臥在紫檀木雕花塌上,雙手捧著一把鑲金鳳蕭鼻菸壺正慢條斯理地吐著菸圈,他雖然只有四十餘歲,卻眉發花白,眼角斜吊,兩道目光犀利如豆,看似平靜的神情下掩蓋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殘忍狠辣。
“啟稟公公,墨臺盟主的特使求見!”一個小太監垂著頭進來通報。
“恩……”萬長亭眼角都未抬一下,漫不經心道:“出去告訴他,說咱家已經歇了,有事明日再奏。”
“可是……”小太監遲疑起來。
“恩——”萬長亭眼珠一斜,不悅地掃了一眼小太監。
小太監嚇得渾身顫抖,語無倫次起來:“他……有密函……他說……”
“沒用的廢物!”萬長亭放下煙壺,不屑地閉上眼睛,懶懶道:“讓他進來。”
小太監叩首退下,片刻後領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走進鶴香軟玉閣,並熟練地在屋裡又點亮了兩盞宮燈,這才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
“特使深夜造訪,不會是盟主又想邀咱家手談一局罷?”
“今次怕是要辜負公公一番美意了,主上現已無心對弈,本使深夜叨擾公公實屬情非得已。”
那青年男子緩緩走出宮燈後的陰影,約二十歲的年紀,仍是斗笠遮面,灰衣裹身,他說完,抬手一送,一封密函如同暗器般飛向萬長亭,萬長亭渾然不動,只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輕輕一夾,那封密函便牢牢地落入指間。
萬長亭眯著眼開啟密函,掃了一眼遂放到一旁,不經意道:“又是江湖之事?”
那灰衣男子從容不迫,朗聲道:“公公應當知道,如今世道動盪,整個武林亦危機四伏,急需成霸業者一統江湖,穩定各幫派以免再生事端,想我龍鼎聯盟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