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詹念推開門,見到邵旒正聚精會神的看著國域地圖,邵旒見到他,招手道:“小念,你來看。”
詹念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看他的手撫過曾經屬於王朝的疆土,聽他說:“朕年少時聽太傅說過,聖祖皇帝立國時的國土是現在的一倍,而經過多年,王朝開始貪圖安逸,軟弱無能,不斷的向外族割地,國土日漸縮小,變成現在這樣。朕還聽說,先皇曾經也是個意氣風發的賢明之人,卻不知道為什麼做了皇帝后經變得荒淫無道了。殺月族此番佔領兩座城,便是因為先皇當初軟弱所致。”
詹唸對那件事略有耳聞。據說當年也是殺月族發兵在前,佔了大片土地。而先皇竟然主動求和,割地聯姻,下嫁公主,嫁妝豐厚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小念。”邵旒轉過身來,正視詹念。二人從未如此相對過,邵旒此時不再是要從詹念身上尋找慰藉,真真正正的看的是他本人。
詹念第一次被邵旒這麼看過,緊張的要不能呼吸了。
“我給你講講席淮之吧。”
詹念永遠都會記得此時的邵旒,想起那個曾經讓他肝腸寸斷的人,臉上竟然有不自覺的笑容。
“當時你還小,想必是一知半解的吧。”邵旒走過來,上揚的嘴角讓詹念看的清楚,“我們坐在院子裡說吧。”
詹念沒有拒絕的理由。二人坐在石凳上時,正巧小安子回來了,邵旒笑意更濃,道:“小安子,你也別忙了。過來坐。”
小安子沒有拘謹,坐在邵旒的身邊。
☆、9
再敘往事,沒有了悲傷,沒有了掙扎,那些傷春悲秋也都變了氣味,成了人生的一種滋味。邵旒似乎只記得情愛給予的甜蜜和幸福,哪怕那個人從未有深情的回報。
“我是在做太子的時候遇到了席淮之,那時候因為朝廷中的爭鬥,我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當我第一次看到神采飛揚的席淮之,心中既是歆羨又是嫉恨。那時候輕狂,也從未想到,如今的皇位會是因他而來。”
小安子安靜的傾聽,也默默的為邵旒添酒。
“不知道小念有沒有正面的看過他,他對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大道我第一次看過他後就再也放不了手了。當然,這中間有我做過的太多的傻事。如今想來,當時的荒唐不輸於先皇。”邵旒自嘲一笑。
然後如果再有一次機會,邵旒依然會不放手的傻下去。詹念如是相信。
“我強硬的把他留在身邊,騙全天下的人他是自願留下的,不過是想讓清淺放棄他。也讓他即便離開了皇宮也無法回到清淺的身邊。”邵旒神色稍暗,“我當時的想法最後也成真了。”
席淮之失足從桃花樓上摔下,陷入昏迷,御醫束手無策。邵旒便除了上朝政事以外,寸步不離的守著席淮之。差點把早朝都遷到了宜寧宮。或許是老天憐見,席淮之昏迷了三個月之後清醒過來,而這卻是陷入了另一種折磨中。
清醒後的席淮之對墜樓的事閉口不提,邵旒想要問幾次都被他堵回去了。席淮之表面上沒有變化,而邵旒卻能感覺出來他細微的變化——哀莫大於心死。
邵旒還是不想放手。有時候邵旒看席淮之舞劍看書,那背影總是落寞晦暗的。
“聽說你在淺城是個富商,還有一身的好武藝。如果在宮外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席淮之聽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道:“或許,不會。”
邵旒知道他意有所指。他“或許”只會守著清淺平淡一生。
邵旒第一次沒有與他計較這事,因為“或許”他有幾分可能性不會糾纏於清淺。
“席淮之,我們去桃花樓吧。”
席淮之昏迷三個月,花期早就過了。被照顧的很好的桃樹,有著蔥蔥郁郁的枝葉。桃園裡的草沒有被處理掉,已經長得沒過膝蓋。
“席淮之,如果我讓你離開皇宮,離開我,你願意嗎?”
這倒是沒想到,席淮之一時間沒有答話,靜靜地等著他下面的話。
“你會回到淺城嗎?你會去找清淺嗎?”
席淮之沉默一刻;反問道:“那麼你願意放我走嗎?”
“不願意。但是,我更不願意面對現在的你。席淮之,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有放棄自己的時候。”邵旒依然背對著他,“你贏了,是你讓我不得不放手的。我邵旒喜歡的人絕不會是個懦弱尋死的人,但是人在某些環境的逼迫下是會選擇一些自己都想無法想象到的做法。席淮之,我邵旒‘肯’放你離開,讓你回去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