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奔向燕驚寒的所在——下在那人身上的倒不是追蹤符而是自己一道簡單的分神禁制,畢竟他並未全心信任此人,也是為了有備無患。
嵐卻並未把雙城帶回昇平城的崑崙分部,而是徑直飛往了烈陽城——那裡是二十多年前的大戰遺址,也是崑崙教新的總壇所在,而夏侯天行早已在那裡等著他的匯合了。雖然仍舊煽動著斬風翼,但速度還是慢了下來,少有的,嵐正在遲疑。
他想到了夏侯傳音過來的計劃。真要這樣對雙城嗎?雖然不是搜魂煉魄的邪法,但是以鎖魂術強行封印一個人的記憶,再以煉魂術為他重造身份記憶終究有傷天和。但是想到夏侯承諾的簌玉功法訣,還有願意讓他也成為雙城情人之言,仍免不了一陣動搖。
再想到剛剛所見他與燕驚寒的親密畫面和眼中不加掩飾的抗拒戒備,心下一沉,其實經此一役,雙城心中對自己也定是有了別樣想法,再難一如當初。反正也得不到這個人,還不如順應夏侯所言,讓他成為兩人的所有物。
明知這是夏侯為了籠絡自己設下的圈套,也知道這樣霧影谷算是與崑崙徹底綁在了一條船上,但是他心中隱隱有預感,夏侯對雙城如此執著,絕不僅是為了魚水之歡。
至於這其中的秘密,他也是興趣不小。自己只是蠱獸之身,本就未想過找個人類伴侶,只是床伴的話,與人共享倒也無甚大礙,況且那人還是與自己共謀大事的血緣兄弟。
主意已定,嵐也不再踟躕,只在看著夏侯天行施展那鎖魂之術時眼眸一眯,暗中一揚手,加入了自己所下的禁制。夏侯雖然有所察覺,卻是故作不知,他施展這功法必須有人護法,邀了嵐前來,自然也知道需要付出些許對價。而今他們已經達成了利益同盟,做出些許誠意總是必須。
他本想下的是無法可解的禁制,剛剛看到嵐那雙精光四射的金眸,又想到日後難免會有什麼變故,心下一猶豫,終究沒有狠手去下不死不休的禁制,只疊加了自己的神識烙印,若沒有修為比他高出好幾個境界的人施法,必定無法破解。
對於是否真的要這樣做,夏侯自己也是有些拿捏不準的。以前只是因為這人能承受自己的陰寒內息而上了心,也有些惦念這人的床上風情,但要說鍾情,倒也算不上。那日被雙城吸去大半內力,本有些羞惱,回來修煉卻發現功力大進,驚異之下翻遍古籍才隱隱猜測這人應是天靈之體,天生可快速吸納天地靈氣,修士若是與之□□也能借其體質以靈氣洗髓易經,快速衝破修煉的瓶頸,簡直是絕佳的雙修鼎爐。
怪不得六星連珠之局中此人確實關鍵,有了他便等於有了逆天法寶,何愁修為不進,大事不成?如此他才決定對趙懿下手,務必把這人拿捏在手心。
當那蕭玄青出現,他便知道不好了。這人若是被乾清宗的傳人得去,別說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簡直是遺禍無窮!本來想借趙懿之事把他拐入崑崙,至少不能讓他相助趙懿。之前他手臂受傷,自己藉著包紮之機探測他體內是否真有天靈之質,結果卻是憂喜參半。
喜的是果然是天靈體質,簡直萬中無一,百年難遇。憂的是這人體內已有靈力流轉,看來已有人為他煉體,隱隱流轉的卻是道家真力,不久便可築基,以後自己要控制估計殊為不易。當時他便決定要用魔道大法為他煉魂了,只有先把人綁在身邊才能慢慢以魔功侵蝕,為己所用,與蕭玄青一戰更是堅定了他的決心。
心下這樣計較著,手中動作不慢,鎖魂之術已經完成。一拍天靈蓋,自己修煉已久的魂器——七殺喪魂鍾祭出,嵐也手下一揚,手中的陣旗陣盤在空中飛舞不定,百鬼陰羅幻陣隨之發動。到底要為他編造什麼樣的身份呢?出身閱歷的不同對一個人的性情影響不小,若是處理得當,說不定可按著自己喜歡的性子塑造這人,反正他想要的也只是這人的天靈之體,也對他那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淡模樣頗為不爽,不如就……
腦中閃過數種方案,手下也不停頓,法訣連閃,他為雙城編造的記憶慢慢在幻陣中閃過,嵐看著那些畫面,眸中閃過複雜難解之色,也不多言,只靜靜看著那些幻境在鐘聲的音波所過之處慢慢凝聚收縮,最後化為白光沒入雙城的前額。
夏侯天行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只靜靜收功打坐,看來魂力損耗不少。嵐走上去輕鬆把雙城抱起步向了外室,據夏侯所言,過兩三日他便可轉醒,到時就是他們貨真價實的情人了。回想幻境中閃過的畫面,心下閃過奇妙的念想,竟是有些許的期待。安頓好雙城之後,嵐也迴轉密室打坐不提。
“副教主,那霜劍門不肯歸順之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