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溫和的燭火照應的房間裡暖融融的,凌舒和二胡面對面的坐著分雞爪。
“你一個,我一個。”凌舒仔細的將雞爪分在兩個小碟子裡,一邊分一邊道。“我一個,你一個。”
二胡坐在原地不動,繼續看凌舒分。
“我一個,我一個。”
“……”
“我一個……我還一個……”
“公子,你的碟裡有六個,我的碟裡有兩個。”半個時辰過後,二胡望著自己瓷碟裡的兩個弱小缺鳳指的鳳爪道。“難道……不光是不識字……公子你的數數水平也下降了嗎?”
“小二,你冤枉我。”凌舒堅定神色道。“明明是你看著我分的。莫非……你的數數能力也有問題?”
“其實我剛才……”二胡辯解道。
“其實剛才你在我分的時候已經自己偷吃了?”凌舒接話道。
“沒有啊,我……”
“小二,你想吃就告訴我啊,這麼偷吃多不好。”凌舒大度微笑道。“我若是吃不完,一定會留下來給你的!”
“……”
實際上,兩個人吃到最後已經不分誰的瓷碟裡有什麼了,看見什麼就吃什麼。他們一邊喝著燒酒一邊哈哈大笑的聊著天,不分你我。這是十多年來,兩人的習慣。二胡看著燭光裡滿面笑容的凌舒,一點也想不到他正在為了什麼事情憂慮。
“小二,把窗戶開啟。”
“可是,公子……”
忽聽凌舒這麼說道,二胡抬頭看自家的公子。發現棉球一般的凌舒已經熱得滿臉通紅,連領子都敞開了。他默默走到凌舒身邊,將凌舒的衣領繫好,轉身去開窗戶。紙窗被開啟的瞬間飄進來了一兩片細小的雪花。寒冷的風吹進視窗,二胡看看院子,已經又是銀白一片。他呵了一口氣,唇邊立馬冒出一絲白霧。再回頭看看自家公子,那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二胡記得那個情景。凌舒在燭火中睡的很沉,長長的睫毛靜靜的向下延展,白皙的面板溫潤如玉還泛著些許的微紅。他的胳膊垂在桌緣下面,微微的晃了幾下,兩隻被戒尺打的好似豬蹄一般的手忽然讓人覺得心疼。
二胡知道,他的公子平日裡喝酒也沒什麼大毛病,喝兩口就會睡著。而且只要睡著了,在天亮之前就別想叫醒他。
“公子,回床上睡覺。”二胡習慣性的這麼勸說了一下,發現自己抱不動凌舒。“公子,陸公子已經回流劍山莊了,可沒人抱你上床了。”
睡著的人咂咂嘴。
“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還用老方法。”二胡看著凌舒半響,而然後道。“沒有異議的話,就開始吧。”
只見二胡架著凌舒的胳膊,把他往床上拖。別看桌子離床上只有那麼點距離,卻把二胡累的滿頭都是汗。待到把凌舒安頓好,已經是半個時辰過去了。二胡看著床上熟睡的凌舒,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低頭湊到凌舒耳邊道。
“公子,好好休息。”
話音剛落,卻發現凌舒蹭向自己的方向,貼在自己的身邊繼續睡著。二胡忽然不想動,因為他忽然發現,凌舒已經很久沒有抱著自己睡覺了。之前自己總是不情願的躲開,但是日子久了就會覺得,沒有凌舒的擁抱,冬日的夜晚還是會有些涼的。二胡就這麼靠著床沿蜷成一團,任凌舒貼著。
他望著看似高遠的帳頂,輕聲道。
“公子,二胡最大的願望就是永遠跟在你身邊,侍奉你的一切……”
接下來的幾天裡,凌舒都是愁眉不展要死不活的。凌府又因為養著一個凌舒而開支極度增大。早晨,天還未亮的時候,凌舒就抑鬱的晃出門去。晚上,天全部黑透的時候,凌舒才興高采烈的帶著二胡掛著大包小包回來。二胡心下擔心,若不是每次帶的銀子都剛剛好,說不定買到興頭上的公子會把他拿去換東西。
自然,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四天,凌舒被凌老爺叫道房間裡徹夜長談,二胡等在門口打瞌睡。到了後半夜,凌舒又腫著兩隻爪子出來了。
“公子,疼麼?”
“疼。”凌舒淚眼迷濛道。
“那下次別買這麼多東西回來了。像是今天買回來的那把摺扇,根本就用不上的,居然還花了三定銀子。”二胡苦口婆心的勸阻道。“還有前天的絲帕,明明是……”
“決定了!”凌舒這麼聽著,忽然一拍手,恍然道。
二胡懷著感動的目光看過去,激動道。
“公子……你終於肯聽我一……”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