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幽微的花香。
“公子一定累了,先洗了澡,再睡個好覺吧。”
“好。”
凌舒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脫光了跳進水裡。被熱水浸泡的那一瞬間,凌舒忽覺全身的痠痛不翼而飛,卻而代之的是一種安逸的睏倦。二胡一面將巾帕沾溼,一面給凌舒擦臉。那張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粘著土灰,平時很有精神的眼睛此刻顯得很迷離。
二胡靜靜的擦,心卻不在這裡了。
夜裡睡覺的時候,凌舒並沒有抱著二胡。他只是輕輕的將頭靠在二胡的肩膀上,也不閉眼,不說話。過了很久,二胡才聽到凌舒一邊笑一邊道。
“有點餓,睡不著。”
“很餓吧?”二胡望著屋頂,輕聲問。“有點餓可不至於睡不著。”
“恩,很困了,可是還是餓的睡不著。”
“那怎麼辦?”二胡問,他現在可是一點吃的都拿不出來。
“就這樣餓到天亮吧,明天一定會搶到吃的。”凌舒閉上眼睛,堅定道。
寂靜的夜裡,除了凌舒的肚子咕咕響,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忽而,凌舒聽到了二胡低低的淺唱。
他唱了什麼凌舒聽不真切,卻覺得那聲音很柔軟很悅耳。他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移到二胡的歌聲中。只覺得那歌聲渺遠,彷彿將自己帶到了一個自己從不曾去過的世界。那個世界有些荒蕪,但卻充滿了古雅的氣息……
意識模糊之際,凌舒聽見二胡說。
“公子,我陪著你。”
陸無涯確定自己為了凌舒而動搖的那一刻是毫無意義的。
兩個月的扎馬步訓練過去了,凌舒依然站不出什麼形象。又過了一個月,馬步終於能站好了,空留師父開始讓其他的師兄們教凌舒劍法,棍法。凌舒很迷茫,因為在眾多師兄弟裡,他只記得陸無涯和千面。前者是因為太俊俏,後者是因為眼睛超出了凌舒的承受範圍,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刺激。其餘的師兄們雖說都是清秀無比的,可是凌舒卻覺得他們長著一樣的面孔。一般情況下他分不清楚誰是誰,也不想分清楚。
千面教凌舒棍棒。也不知道凌舒哪來的力氣,只要練習到從上向下劈的那一招式,木棒總會從中間斷掉。千面不服氣,換了鐵棒,結果鐵棒依然斷掉。
“……你……可以對待棍棒稍微溫柔一些嗎?”千面看著斷掉的第四十八根棒子,慎重道。
“回稟師哥,我已經很溫柔了。”凌舒委屈。
“……其實你可以找無涯去學劍法,棒子在這樣被子折騰下去,遲早會滅絕的。”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凌舒理所當然點頭道。“我要是再天天望著三師兄,遲早會崩潰的。”
“……”
“三師哥,我喜歡痛快人,你要想說什麼就說吧。”
“凌舒,其實你是想找揍吧?”
很不情願的,陸無涯身後掛上了拖油瓶。他一樣無可避免斷裂的命運,普通的兵器在凌舒的手裡一定會斷掉。但跟千面不同的就是,陸無涯在教授凌舒劍法的時候,總會有一些小師妹從她們的習武圈子跑出來觀看。她們紅著面頰,用一種憧憬無比的目光望著陸無涯。陸無涯面上一紅,決定爭回面子,說什麼也不能讓兵器再次斷裂!
在凌舒弄斷第五把劍的時候,他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青玉寶劍遞了出去。
從此,凌舒的劍再也沒有斷過。
少女們的芳心得到了滿足,陸無涯看著天天被凌舒折磨的青玉寶劍,心痛難忍。因為這把寶劍,陸無涯的目光開始時時刻刻的追蹤著凌舒,全天不間斷。因而,陸無涯發現了成千上萬種凌舒。鬥蛐蛐的,爬樹的,翹練習的,開心的,生氣的,幽怨的。陸無涯從來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不起眼的胖墩能有這麼多表情。
陸無涯疑惑,凌舒依然搶不到飯吃,但是卻感覺他很精神。但這點疑惑在他跟蹤到凌舒回去的時候便解開了。凌舒的小屋前面一到了傍晚的時候總會升起裊裊炊煙,一種燒烤的香氣滲過春日的空氣飄進陸無涯的鼻子裡。陸無涯看見一個小小的人兒在給凌舒烤野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每天都變著花樣。凌舒總能吃到很多果子蔬菜,都是他身邊那個小人兒去山下摘的。
然而吃完飯卻不是結束,凌舒伸了個懶腰和小人兒逗兩句嘴。便開始活動筋骨,扎馬步練劍。一直到很晚很晚的時候才會去睡覺。雖然那劍法很醜,馬步也很扭曲,但是陸無涯卻改變了對凌舒的看法。他開始覺得,若是跟在凌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