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倚靠在桌上,柒寒衝著緊板著面孔,一副焦急模樣的莫禾微微一笑,“小小失誤,不足掛齒。”
“什麼小失誤!”莫禾已是氣急,反倒有些冷靜下來,指尖點著桌子,誓要同柒寒講明這之間的厲害關係,“你若是鬧騰了旁的妖怪也就罷了,這海蛇精,卻是與那東海龍王有些關係,認作乾女兒,百年前造了孽本該誅殺,也是應得這層面子,才得以逃過一劫,封於陸地之上,為的也是絕她後路,讓她莫要再肆虐。”
“哦。”說是回應,倒更像個呵欠,柒寒聽得不甚在意,這會兒他琢磨的倒是櫻燎不要在外頭作孽,壞了自家狐狸的潔淨。
“你再大點反應成麼?”
“嗯,我曉得了。”怕莫禾說得口乾,柒寒又予了他杯茶。
“罷了罷了,”見他如此事不關己,莫禾也不興替他操這心,只在後頭幸災樂禍跟上一句,“我倒是聽說,那東海龍王小心眼的很,你可得萬分保重,莫要讓人家揪住什麼辮子才好。”
柒寒瞥一眼莫禾,突然靠過去一點,一手搭上他肩膀,“只道我有難之時,莫大仙切要幫襯著呀。”然後立即笑著閃開,餘莫禾一人氣得牙根癢癢。
忽的又想起件更久些的事,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莫禾推開柒寒遞上來的茶杯,“天界最近盡出些岔子,你如今不當值便不知,也莫要再惹出些事端。”
“怎地?”見莫禾已無方才的憤慨,柒寒朝他抬抬衣襬,要他替自己消去那一處難看的茶漬,畢竟這件衣裳,還是自己甚是偏愛的。
“先不說靈寶仙君那日特特從七篤林中趕來與天帝商談要事後,天帝已三日未曾出殿,單是地府失竊一事便已鬧得天庭上下一陣譁然。”又推開柒寒遞上來的瓜子。
“失竊?”柒寒一愣,知是指那王角被拔之事,心裡暗笑兩聲,閻王大抵是覺得照實說出來實在有違面子,便編了個失竊的名目對外宣稱開來,倒也並無偏差,只是苦了那位大人,說又說不得,實在憋屈。
莫禾坐在那方,見柒寒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心下一個激靈,冷冷問道,“我那日偶然聽地府看門的小鬼講得,失竊之時,曾從位穿白衣的仙家那裡討得好處,這位仙家說的該不是你吧?”
柒寒乾乾笑兩聲,感嘆這莫禾直覺真是準兒,嘴上卻說,“穿白衣的仙家又不只我一個,你可莫要誣賴於我。”
還想說兩句,卻又見柒寒一副既坦然又無趣的模樣,知是說了也白說,莫禾也便住了嘴,他匆匆趕來,又尋得柒寒久許,這會兒已是飢腸轆轆,於是起身去外頭招呼店小二,想尋摸幾個菜色,人間的酒食雖及不得天上,倒也是另有一番美味的。
剛一推門出去,莫禾撞上一人,正是那徹夜未歸的櫻燎,想起莫禾並未見過櫻燎,裡頭的柒寒正待解釋,卻見這兩方對望,生出些奇妙的氛圍。
驚訝過後,櫻燎勾起嘴角衝莫禾說了句,“好久不見。”
“嗯?你們認識吶?”屋裡頭的人插嘴,雙手支著臉頰,饒有興趣的望向這邊。
莫禾抓著門框的手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突然一把甩開那半扇門,門板彈了兩下發出巨大的響動,連外頭偶然經過的人都被他嚇得一愣,“我,不,認,識,他。”
咬牙切齒,字裡行間具是連外人都品得出得怨毒,柒寒好奇,卻又知不是打聽的時間,就姑且先當是櫻燎招惹了莫禾,改天必得逮著人問個清楚,只不知這兩人之間誰願意說得?
櫻燎輕笑一聲,也不反駁,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你說不識得便不識得罷。”
莫禾冷哼,一張臉已經寒得不能再寒,全不見與柒寒相處時那般親切,他對櫻燎說,“你先出去。”
“憑什麼?”櫻燎雙手抱在胸前,故意倚靠著門框,卻也不是全然挑釁的樣子。
“就憑我這麼說!”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莫禾手上一個用力將櫻燎推出一步,旋即將門砰的合上。
裡頭的柒寒看著都覺得粗暴,而且莫禾那一推之間大抵還用了法術,不然怎麼輕易推得櫻燎?
又見得莫禾指尖在門縫間劃了幾道,大抵是下了禁足噤聲之類的符咒,才朝柒寒氣急敗壞走過來,又是剛才進門那副模樣了,“你這幾日便是同他在得一起?”
“嗯。”不明白又是哪兒惹著了這位大仙,柒寒定定於坐位上,看這人一副光火的樣子。
“你知道他是誰你就同他一道?”
“我這不是在等你告訴我麼。”柒寒笑笑,拉莫禾又坐下,卻被莫禾反抓住胳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