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一起了,鹿野有事卻還瞞著他,心裡的不舒服越來越強烈。臉上漸漸凝重起來,有事就不能兩個人一起承擔一起解決嗎?他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鹿野只是看到青曲手中握住的帕子時眼光一愣,俊美的眉微蹙,隨後輕放下手中的筆,面上安靜,心裡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到底還是沒能逃脫他的眼睛,起身步過去,修長的手指牽住青曲緊捏著帕子的手,低低安慰道:“放心,沒什麼大事。”
青曲的瞳孔猛地放大,氣憤抽出被握住的手,迅速攤開帕子,那上面的血跡還是那麼鮮明,怒不可遏指控道:“這,也叫沒事!?”
青曲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隱隱喘不過氣。咳血一般傷及肺腑就很嚴重了,他小時候生病沒錢看大夫,大多是自己上山採藥,有時候跟著那些個採藥老人學了不少偏方醫術,久病成良醫。鹿野咳嗽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再者從血跡的色澤上來看,絕對傷得不輕,鹿野居然還敢說沒事。
瞬間頓感心裡酸澀不已,雙手把鹿野的衣襟揪得緊緊的,他無法想象這個人會早早的離他而去,明明他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淚珠一滴一滴打溼衣襟,青曲垂著頭鹿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雙肩一聳一聳的,幾分無奈幾分心疼地擁住他,低聲安慰:“真的無事,只需調養幾日既可。”心裡長長嘆了一口氣,發現只要每次遇到青曲的事,他都會變得很無奈,誰叫他的小愛人老是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呢。
不過,鹿野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如玉修長指骨分明的手輕撫著他哭的顫抖的背脊,不過他會努力給他安全感,讓他真正信任他,未來,不是還很長嗎?
青曲正埋頭在他胸前哭泣,哪還看得到他眼露憧憬的一面,帶著濃濃的鼻音擔心問道:“真的,不礙事嗎?”
小心翼翼擔心,青曲伸手細細撫摸他俊美非凡的臉頰,一顆心仍是不安。那日與小喬見面尷尬,接著又忙著想辦法怎樣問鹿野要內丹的事,無暇分身,現在看來鹿野,臉色竟然有些蒼白。
“別亂想,我真的沒事。”看到他眼裡的心疼,心裡舒暢不少,在沒遇到他之前,鹿野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個這麼囉嗦的人。要是那時有人這麼對他說,他肯定會嗤之以鼻,但現在看來,一切又那麼理所當然。
青曲總歸得到了些許安撫,安靜靠在鹿野的胸膛。
這幾天,鹿野一直忙著辦外面的事,他既然想和青曲隱居於此,那麼與外面就要斷個乾淨。一隻信鴿優雅從窗框飛出,撲哧幾下,舒展翅膀掠向天際。
此刻的青曲,攜蝴蝶站在莊生面前,擺明了要問個清楚。
原來鹿野的話並沒有完全讓他放下心來,素來聽聞莊生國師醫理不錯,幾經詢問,他卻不肯吐露半個字,這著實讓青曲懊惱不已,急迫之際也只好利用一下蝴蝶,反正蝴蝶對這個利用也毫不在意,
“莊生國師,我…”
青曲一臉急切的樣子,蝴蝶是個極其護短的人,此刻見了自家哥哥受了委屈,哪還按捺得住,哪還顧及得了莊生為不為難的問題,立馬打斷青曲軟磨硬泡的話,微斂眉道:“莊周,你到底說不說!?”
其實這‘莊周’說出來以後,蝴蝶也有些心虛,要知道莊生很不喜歡別人提他這個名字。蝴蝶承認自己有點侍寵而驕啦,見莊生臉色微變剛想上前道歉,但又瞧見自家哥哥在這裡,實在拉不下面子,微咬住下唇,輕哼一聲,別過臉去。
寬大的流雲袖被緊張握於手中,他還是有些擔心莊生會生氣,徘徊不定卻恰巧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緊接著聽到,“你們隨我進來吧,我細細說與你們聽。”
蝴蝶沒料到他會妥協,心裡咯噔一下,抬頭瞧見他的背影,心裡一喜,猜想莊生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是不是就代表不生他的氣了。
滿臉堆笑扯了扯青曲的衣服,“還不快跟上去。”揶揄眨了眨眼,逗得青曲一笑,青曲才道:“一起走吧!”
側頭,笑容才露就僵住了。
小喬才喂藤兒喝完藥,出來就撞見蝴蝶和青曲哥哥一臉笑意,神色一僵,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滋味兒,托住藥碗的手一抖,垂下眼睫輕聲喚道:“青曲哥哥。”
溫溫軟軟的聲音,一如婉約的江南女子,若是當初,這種女子便是青曲極有好感的,可現在他的心裡已經裝滿了鹿野,再容不下一絲的縫隙去裝另一個人,也許,愛情都是自私的吧!
青曲的眉宇漸漸顯現出苦惱,剛才的喜悅都沖淡了一二分,看到她低著頭幾乎別青絲遮住的側臉,方道:“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