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番診斷,大夫開了藥方,走前看了看阮亭勻,低聲說道,「其實有先生在這裡,根本不需我來,跟先生相比,實在是班門弄斧了。」
李婉茹聽了一氣,總覺尷尬,還好那大夫終於還是走了。期間屋子的兩主人並沒有說話,彷佛將地方讓給女子一般。
李婉茹這才再次轉身向嚴既明行了一禮,「恩公,可否將姓名告知,來日我好叫爹爹酬謝救命之恩。」說完臉色已然紅潤。
嚴既明看了先生一眼,放下草藥擺擺手,「小事一樁,不足掛齒。」李婉茹見嚴既明沒有正面回答,心下微惱卻也沒法,一個女子總不好自報姓名。
「小姐,這位……不就是算命先生了麼。」她扯扯李婉茹的衣角小聲嘀咕,其實她這聲音大家也都聽見了,嚴既明更是微微皺眉,只因他知道先生最討厭別人叫他算命的。
這一稱謂平白叫人感覺像是江湖騙子,倒是十分不尊敬了。
「啊,先生,」李婉茹朝阮亭勻行了一禮,一臉歉意,「我原本就是想上山求先生解命來著,誰想路上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先生現在可否圓小女子此願?」她期望的看著阮亭勻。
嚴既明雖站在一旁沒有動作,但心裡早已對此女不滿,首先,她竟沒有喝止丫鬟的無禮稱呼,沒有向先生道歉,就此揭過,難道是贊同了她那丫鬟的說法,把先生當了街上那呼來喚去的黃大仙?
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演算萬物,世事洞明。這樣的先生豈是這無知少女能夠胡亂揣測的?這是對先生的褻瀆!他真後悔將女子帶回來!好在嚴既明慣於以控制情緒,才沒叫那些人看端倪。
李婉茹自覺禮數周到,可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難道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而不自知?無法,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看著阮亭勻,大有對方不言語便不罷休的樣子,雖然面上還是柔弱溫婉。
嚴既明看看先生,面上依然平靜無波,不知對方在想什麼,按他說,就該將女子拒走,如此無禮顯然也不是誠心。
阮亭勻看著目光盈盈的李婉茹,「好。」嚴既明聽到那一聲後詫異的抬頭,按先生的脾氣,怎麼也不會為這樣的人演算的!怎麼……
李婉茹一臉欣喜,心裡其實是鬆了口氣,至少是叫對方相信了自己剛才的說辭,畢竟一個弱女子不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在山道上,否則這一行為也就太怪異了。
「你想算什麼?」阮亭勻移步桌前,也不需物件,只徑直坐下便可開始。
「自然是求的姻緣。」她說完一臉羞赧,頓顯少女獨有的幽韻。
阮亭勻指尖微挑,眼眸微閉,披肩的青絲隨著腦袋微微搖擺,還真有幾分江湖運算元的味道,嚴既明看得哭笑不得,但便是這樣的先生,也是氣韻悠長,神形安然。
「嗯,」先生掐了個指訣,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婉茹,「命宮懸針,子息陷弱。貴人逆治,加以兇將,有刑剋。」
李婉茹雖不懂阮亭勻那一套說辭,但是什麼兇啊克的她還是聽懂了,不待反駁便又被阮亭勻搶了先,好似怕她不懂一般,極有耐性的解說,「我觀你印堂有懸針紋,上克父母,下剋夫郎;子息宮微陷,先天精氣不足,便是遇上了貴人也會轉福為禍,大凶也。勸你還是本分為人,莫想他人之利。」
「你!」李婉茹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毫不留情,被氣的臉色一紅一白,亦有被中了想法的心虛,她沉住氣,極力帶著掛不住的笑容,深呼吸,道,「多謝先生指點。」
李婉茹握緊藏於衣袖中的拳頭,轉向嚴既明,「恩公,我心願已了,便不宜久留了,來日還望恩公一定賞臉。」
嚴既明不置可否,只學著先生微帶笑意,看著兩女離開,更是見李婉茹步伐極快,想來也是被氣的不輕,笑過之後,又望著離去的翩然背影出神。
阮亭勻敲擊著桌面,嚴既明回神,「先生。」
對方挑眉,「怎的,被迷住了?」雖是玩笑話,但到底還是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冷意,嚴既明趕忙在一旁坐下,「先生,我覺得不對勁。」
「哦?」倒上一杯清茶,阮亭勻側身等他。
「一名弱女子倒在路中本就怪異,還是中了暑氣。山裡草木茂盛,隨處都是綠蔭,稍作移步便不至於暈倒,她那丫鬟又何須捨近求遠的去尋大夫。」
「所以?」阮亭勻微微斜身又靠近對方。
「所以此女定是心懷叵測。」嚴既明臉冒熱氣,先生又變作了平常的先生,叫人又羞又窘,卻又喜愛的緊。
「既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