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駕離開,陸沉開始收拾熊孩子。
一個瞬移過去,掐住了賀平安的脖子。纖細的脖子,陸沉一隻手就能掐住,食指抵在跳動的動脈上,一個使勁,就可以把平安掐死。
平安張大了眼睛,睫毛顫了兩下,叫都不敢叫。
陸沉伸出另一隻手,掐住平安細細的手腕子,把脈把了半天。皺眉,冷冷道,“你不會武功?”
“……嗯。”平安輕輕點了點頭。
“那是誰派你來的?”冷酷的聲音從背後刺入平安耳中。
“沒、沒人。”
“暗器,是什麼暗器?”
想起向師父發過的誓,平安咬了咬呀,“……不能告訴你。”
“不說?”攥住脖子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平安咬緊牙關,保持沉默。
於是力道又加重了五分。
陸沉把大拇指抵在少年的喉結上,突然狠狠的按了下去。
“嗯!”
原本一張清秀的面容,漸漸地變得扭曲、失神。
陸沉知道,他只要再多用一分力,手中的這個少年便會當場斃命。
於是他鬆開了手。畢竟,當街殺人太容易惹麻煩了。
賀平安張開嘴巴劇烈地咳嗽著,單薄的胸膛隨著上下顫動。他抬起頭,一雙鳳眼兒怔怔地望著陸沉,眼淚委屈地在眼眶裡打轉兒。
哪有這樣話都沒講清楚就下狠手要人性命的?
結果還沒結束,陸沉又把他兩手摺到背後開始搜身。暗器早就掉河裡了,陸沉哪裡搜的到?於是只搜到了賀平安每天隨身攜帶的二十多把小刻刀。
陸沉看著那一堆各式各樣的刀具就更加覺得這熊孩子可疑。
準備繼續拷問。
賣花燈的老爺爺看不下去了,決定拎上棍子去幫助小平安。
畢竟老爺爺也是個有血性的老爺爺啊。
結果還沒靠近就被陸沉一腳掀翻。
小平安又趁著這個檔子趕緊跑過來支援老爺爺。
於是,一老一小,手拉手,肩並肩,瞬間成了隊友。一齊怒視著陸沉。
路人們都停下來看熱鬧,悄悄指指點點,說些“世風日下啊居然當街欺負老人小孩”什麼的。
陸沉轉念一想,事情鬧大了把官府引來就不好了。於是沒收了平安的小刻刀,牽起馬準備走。
忽然覺得衣服一緊,陸沉回頭。看見小小的少年正拉著他的衣服。
“你、你、你……不能走!”
連眼淚都沒擦乾淨,拉著人家衣服的手也顫顫巍巍,但是小平安依舊倔強的瞪著陸沉。
“為何?”陸沉皺眉道。
“……你要賠了人家錢才能走!”平安指著散落一地的花燈,“而、而且,快把我的小刻刀還給我!”
小平安顫顫抖抖的說著,都快嚇尿了,但是依舊拿一雙鳳眼狠狠瞪著陸沉,倔強的寸步不讓。
陸沉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老爺爺輕輕拉住平安的手,小聲說,“算了吧。”
“才不能算了!”
小平安,就是這麼個性子,平時看似溫順,但是一旦固執起來可是會和人拼命的。
陸沉沉默了一會。
氣氛十分可怕。
可怕到賀平安以為陸沉一定會殺了他的時候。
陸沉突然問道,“該賠多少錢?”
由於情節轉變太快,平安和大爺全愣住了。
直到陸沉掏出一張銀票附帶一句“應該夠了吧”,兩人才反應過來。
夕陽西下,紅霞漫天,金色的光打在硃紅的朱雀橋上。
小平安拿著整整二百兩的銀票呆在那,他從小大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錢。於是,氣也消了一半。
陸沉牽著馬,打算回去。
平安望著一地的花燈,掉在地上,被濺上了泥點子,已經賣不出去了。明明還挺漂亮的,是絹布做的荷花,從紅色到白色的過渡自然,栩栩如生。
賀平安又回頭看正要離去的男子,一襲黑衣,身配長劍,牽著高頭大馬。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彷彿是從古老的故事中跳出來的一樣。像勾踐、像嬴政、像曹操……
在這個已經太平無事歌舞昇平了一百年的時代裡,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彷彿與戰爭年代才會出現的人?
終於,平安鼓起勇氣,衝著陸沉的背影,說道,“等一等。”
黑衣男子停步,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