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王爺我們會代為照料周全。”商武躬身,自視儒雅地微微一笑點頭。
殤流景的手下沒有鬆口,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對著敵軍將軍,沒有絲毫畏懼,絡燻不禁心下叫好,殤流景培養的,竟都是如此勇士。
商武和格莫爾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許。然而,絡燻看出了兩人眼裡的不尋常之意。心噗地被涼水澆得發涼,一種不祥的預感悄然縈繞在心頭。
抬眼看殤流景和雲揚,卻不見他們眼中的異色,絡燻的心稍稍安定,卻仍然握緊了手中的劍。
一行人慢慢走著,只有沙沙的腳步聲,也許因為各懷鬼胎,安靜之中透著詭異。
忽然一陣急促的響,一隊西蒙軍四面包抄,急速將他們圍起來,而原本在身邊的商武竟然不知何時已經退到包圍大軍中去,絡燻霍然看向四周執著兵器圍得密密麻麻的人。以此同時,殤流景的屬下已經迅速將他們三人圍在其中。
“不知格莫爾將軍這是為何?”絡燻看著格莫爾,沉聲問道。
“燒我糧草竟然還問為何,湛公子這聰明之人,又何必做這無趣之事!”格莫爾看著絡燻三人及三十幾個流景閣的弟子,眼睛裡竟是狠厲之色,看來,這格莫爾是決心要將他們全部消滅。
難道,他就不怕南寧王的軍隊將西蒙軍踏成塵埃?既不顧及西蒙國這是幾年的精心策劃被他一舉毀掉?
“殺!一個不留!”格莫爾手一揮,起落間士兵便衝向這個被三十幾人圍著的小圈。
近千之眾,要他們區區三十幾人如何應對?就算,殤流景的屬下以一當十又如何,就算,殤流景和雲揚以一當百又如何,他們,絕對無力與這些裝備精良的西蒙軍抗敵,更無須妄想逃出生天。
絡燻不知哪個環節出錯,格莫爾竟然做出如此瘋狂之舉,但是,此刻,已經不是思考的時候,下意識地,絡燻微微踏前一步,將殤流景掩在身後。
殤流景微震,看著絡燻消瘦背脊的眼眸裡風雲變幻。即便是格莫爾揮下手臂要趕盡殺絕的一瞬間,殤流景也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波瀾不驚,此刻,眼眸裡卻是漲滿了從未有過的情潮。心,彷彿融化在一片灑滿陽光的溫暖海域。
周圍的廝殺之聲沒有入耳,地上斷臂殘腿之人痛苦的呻吟之聲未聞,鮮血染紅地面,斬斷的肢體兀自在地上抽搐,殤流景也似乎沒有看見,眼裡的,只有絡燻纖瘦修長的身體在甜膩的血腥味裡舞動,宛如初見時他在迦葉塔端挽劍起舞,白衣上月色流淌,衣袂飄飄,身姿蹁躚,微風纏繞軟劍,光影閃爍……
“流景!”雲揚一劍挑開如潮水般無孔不入的西蒙軍的劍,迅速護在殤流景身旁。他劍勢凌厲,然而,不退清華,面上竟也沒有絲毫嗜血的瘋狂,彷彿只是舞劍飲酒自風流,劍尖割破的咽喉刺入的心臟也不過是當年梧桐樹下的飄飄落葉。
殤流景略略運功暫時壓下自身經脈裡血液的沸騰,拔劍出鞘,一劍如虹,貫於天地間。面前的三個士兵來不及悶哼,甚至來不及驚訝,便倒在地上無聲無息地死去。
然而,殤流景眉頭卻微微皺了皺,雲揚似乎一直看著殤流景的狀況,立即為他當下接踵而來的西蒙軍,急切地大聲道:“景哥哥,不要動!有我在!”
殤流景始終盯著絡燻的背影,看著他用不太高明的功夫一劍一劍堅定而執著地擊倒西蒙人。西蒙
人的長矛和尖刀在他身上劃下了幾道不深的口子,殤流景身上的傷口竟然一陣痛,像是再次受傷一般。
殤流景不理會雲揚的勸告,一步步想絡燻走去,在他的腳下,每一步,都留下一具屍體。而他的目光,始終不曾落在在他手裡失去的生命的臉上,只有那個背影。彷彿,仰望亙古不變的救贖之神。
雲揚被銀色面具掩去了表情,只是凝望著殤流景的背影,為他解決身後的威脅。在他為絡燻守護的時候,不阻攔,不驚呼,只默默地守護在他的背後。
潮水般湧上來計程車兵像是瘋狂生長的藤蔓,將他們越纏越緊,殤流景的屬下一個個倒下,清晨金色的陽光將一片殘忍的血腥照亮,夜色裡的醜惡在陽光下更是觸目驚心。
殤流景和絡燻並肩而立,在他們的腳下,屍體已經積了半人高,絡燻的臉上染滿血汙,殤流景凝視著絡燻的側臉,看到晶瑩的液體不斷洗刷著臉上的血漿,而絡燻緊緊咬著牙,睜大著眼眸,手中的劍,不曾停息……
雲揚的一襲白衣依舊出塵,鮮少染上血汙,一柄劍,一個人,在殤流景和絡燻的身後,站得筆直堅毅,殺的乾淨利落。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