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地問道。
“剛剛那御醫來檢查,流景不是讓皇上幫他揉太陽穴?你有很用力對不對?”雲揚看了絡燻一眼,一臉瞭然,握住殤流景無亂折騰揮舞的手,對殤流景柔柔地道:“流景,乖一點,想睡就睡一會兒。”
“不要你管!”殤流景身體不自覺地靠在雲揚身上,卻還抗拒著雲揚的關懷。絡燻聽著雲揚寵溺的語氣,看著殤流景像只炸毛的小貓一樣被雲揚抱住,竟不知殤流景也有這樣的時候。
“我們的功夫比較特殊,是凡赫一族的密學,太陽穴是我們的死穴,不然皇上以為流景怎麼騙過那御醫,他只不過對自己能狠心罷了。”雲揚將殤流景按坐到床上,點下殤流景的穴道開始為殤流景療傷。
殤流景安靜下來,總是透著鎮駭人的銳利的眼眸也失了色,眨了幾下,慢慢合上眼眸。
“他又睡著了!”絡燻有些無措地望向雲揚。
“沒關係,託皇上的福,流景的睡眠症已經沒什麼大礙,身體太過虛弱而已,傍晚時分便會醒來。”雲揚一邊為殤流景輸入真氣,一邊抽空回答。絡燻見狀,知道不便打擾,便坐在一旁,思索著事情的前因後果。
剛剛一路走來,發現軍營裡留計程車兵真的不多,大略,殷凌寒和其他三位將軍真的出動了。能讓三大將軍和殷凌寒同時出動的,除了攻城,絡燻想不到第二種可能。殤流景不像是隻會過來看熱鬧的,這種關鍵時刻混進軍營,他是另有打算吧。
將南寧王的勾結外敵的訊息捅出去,是沒打算和南寧王再修好,以後,可是要孤軍奮戰了。難道……他想要逼的南寧王以反擊西蒙來澄清嫌疑?到底,接下來,要如何取信西蒙軍讓他們進城。不對,現在西蒙軍致力攻城,重要的是護城才是。
“如果沒猜錯,殷凌寒應該是帶兵去了京陽山唯一的鐵索通道。大略,殷凌寒等不下去了。”雲揚忽然在絡燻的身後說道。
絡燻一驚,殷凌寒要以出其不意的方式進入京陽,那麼,京陽豈不危險?
第 39 章(修文)
絡燻應了雲揚的要求在這裡守著殤流景,而云揚大略是出去探聽情況或者做什麼部署了。夜幕初降,晴了一天的天空在夜色裡呈現一片墨蘭色,綴著無數的星子,在寧謐中肅穆而高貴典雅,異常美麗。絡燻不記得多久沒有仰望這樣的星空,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沒有閒適的心思去對月吟詩賞花品酒,大略,北冥的百姓,也沒有誰會在意這樣一片星空,倒是辜負了上天的一番美意。
“星空華美,夜幕卻掩蓋不了醜惡,無論怎麼看,這個世界還是這般,你爭我奪、弱肉強食。永遠變不了你腦裡的天下為公世界大同,永遠也不可能。何必再做那樣虛幻的美夢。”殤流景一醒來便看到絡燻對窗而立,整個身影籠在淡淡的一片靜幽的哀傷惆悵之中,姿態是美,渾身散發著仙人般悲天憫人的出塵脫俗之氣,然而,殤流景最是見不得絡燻一副救苦救難的聖人之姿,然而事實上拼了小命也什麼都做不了的模樣,出口便諷刺。
“我並沒做什麼天下為公的美夢,只是不願這世界再起戰亂,生靈塗炭。若大家都本著公正善良,這個世界也不需要這刀與劍。”絡燻訴說著自己的信仰。
“可笑!”殤流景起身,嗤笑,“你以為這世界人人都像你一般?你是皇帝,當熱只想著百姓乖乖地聽話,好奴役驅使。但是,這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他們要活著,便只有去偷去搶,甚至,去殺人。這個世界就是這般。”殤流景走到絡燻面前,勾著唇,冷而諷刺地一笑:“皇上大人要不要和我去看看夜色也掩不了的醜惡?”
不等絡燻回答,殤流景便率先走出房間,並催促道:“好戲,正在上演呢。”絡燻跟上。
躲過幾個巡邏計程車兵,絡燻看著佈局和地形,猜到殤流景要去的便是西蒙軍的軍營。
遠遠地,絡燻便聽見鑼鼓聲和叫好歡呼聲,似乎,一場歡樂的盛典正在舉行,然而,偶爾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利慘叫卻讓這場宴會顯得有些毛骨悚然。絡燻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猜到,出現在他面前的會是什麼。腳步不由有些僵硬。
“已經猜到了嗎?想要怎麼做呢?”一直走在前面的殤流景回頭,殘酷地看著絡燻笑。
絡燻知道,有些東西,要用強權來維護,比如他們的北冥國,比如子民的生命,不止強權,甚至,是需要用生命,無數的生命去維護的。只是,絡燻不想連最初的夢想都失去,如果沒有了最初的追求與執著,這個皇帝,將來,何以為繼?難道,要他將這個世界用白骨做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