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難道是他作得?”
“怎麼會。”風曉皺眉,“這是當年唐家四少即興所作。”
“唐家?是京城的唐家麼?”如今佔據了江北一帶的經商世家?
“嗯,聽說後來他死了。”
“那後半闕又是誰人作得?”
風曉搖搖頭,“這個就無從得知了。”
楚煜看著後院的方向,心中疑惑不解,漸漸的顯在臉上,面色越發的難看了……聽了一會,那琴聲慢慢的止住了,徒留最後一絲空響餘音緩緩擴散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淺淺而過,帶著溫意。
安若放下琴,屋內檀香的味道刺鼻的很,索性開了窗子,沖淡那些味道。
“公子藥來了。”
小月端著茶盤走近,安若面無表情的接過去,再怎麼樣藥裡肯定不會有問題,並不只是為他,風曉的希望也是在此。
將碗遞給她,安若道,“去把檀香滅了。”
“是。”小月蓋緊了香爐,味道不再那麼濃烈了,剛想拿了出去,隨即又被叫住。
“你等一下。”
“還有……吩咐麼?”
安若問道,“你知不知道楚煜住在哪裡?”
小月道,“公子要去找少爺麼?”
安若冷笑,“怎麼?不能告訴我。”沒人答話,答案卻顯而易見,“那你讓他來見我吧。”
小月頓了頓,只道,“是。”
臨退了出去,忍不住往裡又看了一眼,少年已經站在床邊,墨色的髮絲披散,連髻也沒綁,暗歎一聲,終究覺得無奈,只得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好戲上場啦!
談判
時至晚間,與前幾天不同,今日月明星稀,明日定是個好天氣。
安若靜靜的靠在窗沿上,任憑風涼涼的吹過,嘴角始終帶著淺淺的笑意,細緻的眉眼在夜色中更添魅惑。
有些事輪不到他做主,紅塵皆苦,苦於求不得,所以只有放,不為放過別人,只是放過自己,懸在峭壁上的滋味並不好受。
廂房的門並未關起,楚煜提著燈,撩了袍子踏了進去,“怎麼燈也沒點?”
聽見聲音,安若轉回身子,“我看不見,點與不點沒什麼差別。”
楚煜一笑,徑自拿了桌上的火摺子,將桌上的蠟燭點起,暖暖的燭光擴散,遂將手上的燈籠吹滅了。
“這幾天的天氣似乎都不錯。”
安若攏了攏衣袖,“卻還是冷得緊。”
“這倒是。”楚煜輕輕笑出聲,纏繞著清爽的夜卻是說不出的溫柔,想起來似乎很久了,兩人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說過話。
“怎麼發也沒束起來?”看著他散在腰間的長髮,楚煜道,“上次送你的簪子呢?”
“我不喜歡。”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安若正對著他,不像是在鬧脾氣、撒嬌說討厭,而是發自真心的、真的不喜歡。
楚煜看著他,手指蜷起握成拳,剛剛的氣氛都沒有了,只是語氣沒有絲毫改變,“白闌來找過你了?”故意忽視他所說的,他知道這不是重點。
“你不知道麼?小月可是一直在外面看著的。”安若冷笑,想起那天便是徹骨的不寒而慄,“他說要帶我走,你答應他的。”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確切的說出,在表述一個事實。
“嗯,怎麼?他告訴你了?”楚煜皺眉,當初是這樣決定,只是現在……現在還要好好考慮一下。
“我不會跟他走。”安若輕點竹枝,走到桌邊,或明或暗的燭光照在他臉上,黝黑的眼更顯黑白分明。
似乎舒暢不少,楚煜笑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你留我無非是想讓我幫你試出治眼的方子,可以,我會幫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楚煜拂袖坐下,冷靜優雅,只是不帶一絲溫度,像是在生意場上與人談生意一般,“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說條件?”
安若微忖,明顯的底氣不足,頓了頓道 ,“你等了那麼長時間,無非是我的眼睛還沒好,所以風曉也沒得治。”
“是又怎麼樣?”
聽見他調笑的聲音,安若靜下來,眼底如一汪碧潭,什麼都看不清,音色也像浸了水一樣說不出的清冽,“當初在笑樓,我是被人迷暈帶進去的,這種人口買賣官府是必定要管的。”
“那又如何,我楚家這點事還擺不平麼?”
安若一顫,穩住身子,眸中一點灰暗,映著